第1392章不知好歹的野種(1 / 2)

梟少護妻超放肆 銀飯團 12845 字 3小時前






第1392章 不知好歹的野種

夜軒野的眼睛頓時一亮,迅速快步跑過去,他記得,這碎布的色彩很特殊很鮮豔張揚,應該是夜輕語的衣服上麵勾下來的。

“軒野表哥,現在還在打雷,那邊密林大樹參天,很危險的。”伊絡小跑著跟上去,見他拿起了碎布,毫不猶豫地向著密林奔去,焦急地在他的背後大聲吼。

但是此刻牽掛著夜輕語安危的男人,怎麽可能停下腳步,隻要有一絲希望,就算是龍潭虎穴,他也會照樣闖進去的。

“軒野表哥,咳咳咳……”伊絡想跟上去,突然一陣氣喘,喉嚨發癢難受,身子不自禁地顫抖起來,她伸手揪住衣服,臉色蒼白。

“表小姐,你怎麽樣了?”奉命追來的仆人拿著雨傘匆匆到她的身邊,見她神情異樣,頓時焦急地問,“表小姐,你是不是犯病了,你的藥拿來了嗎?”

伊絡痛苦地喘著氣,一手抓住他的手臂,另一隻手伸手進口袋裏,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噴劑,手正在劇烈地顫抖,根本無法對準嘴巴噴。

仆人趕緊幫她把噴劑送到她的嘴裏,幫她噴出藥劑。

伊絡吸了好幾口,急促的呼吸聲這才慢慢緩和下來,她睜開了被雨水迷蒙了的眼睛,看向夜軒野離去的地方,心不禁痛了。

剛才她犯病,他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表小姐,你的衣服都濕了,趕緊回去換衣服吧,會感冒的。”仆人攙扶著她,擔憂地說。

“嗯。”伊絡收回失落的眸光,在仆人的攙扶下慢慢地離開了後山,回到寺廟裏。

夜輕語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她是被轟隆的雷聲驚醒的,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手腳被繩子綁住塞在一個潮濕的山洞裏,身上的衣服全濕透了,寒氣逼人,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哈秋……”

“救命……外麵有沒有人啊……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外麵狂風驟雨,電閃雷鳴,夜輕語在這山洞裏,手腳又被繩子綁住,嚇得心都懸起來了,她掙紮著,焦急緊張地向著外麵大喊,但是回應她的除了雷聲還是雷聲。

“救命……救命啊……”夜輕語用力扭動著手腕,但是那繩子綁得很結實,她才扭動了一會兒,細嫩的手腕就被繩子磨損了,傳來了陣陣的劇痛,她的眼眶瞬間泛紅了,“軒哥哥……你在哪裏……軒哥哥……”

此時此刻,她多想夜軒野就在自己的身邊,以前隻要下雨打雷了,他就會抱著她哄她,現在隻有她自己一個人。

“軒哥哥……你到底在哪裏……你快來啊……這裏好可怕……你快來找我啊……”山洞裏麵黑沉沉的,怪是可怕,夜輕語挪動著身子,一邊扭著手腕使勁地想要掙開手腕上的繩子,一邊往山洞外麵挪去。

“啊……”山洞外麵是個小斜坡,她才剛挪出山洞外麵,立即就不受控製地滾了下去,身上多處被石頭樹枝劃傷,痛得她忍不住哇哇大叫,“好痛……嗚嗚嗚……”

慘,真的太慘了,她這輩子就沒試過這麽慘過,整個人肮臟得就像在泥塘裏滾過一樣,細嫩的肌膚上滿是細碎的傷痕,滲著血絲。

“軒哥哥……你為什麽還不來……我就要死了……”豆大的雨水拍打在她的嬌嫩的肌膚上,會痛的,夜輕語卷縮著身子倒在雨幕中,眼淚忍不住洶湧而下,“我不想死……”她還這麽年輕,她還沒有跟軒哥哥修成正果,她還有很多事情沒做,還有很多美味的食物沒吃過,她真的不想死,“軒哥哥……你快來救我……嗚嗚嗚……”

突然轟隆一聲巨響,隨著啪的一聲,前麵一棵大樹竟然被雷劈到了,那手臂粗的樹枝被劈落,重重地掉在地上,濺起的雨水,灑到了她的臉上。

夜輕語被驚呆了,如果剛才那雷落在她的身上,她豈不是變成了焦炭?

這裏太危險了,她不能在這裏等死,雖然山洞很可怕,但起碼在裏麵雷劈不了她啊。

夜輕語顧不上傷心了,趕緊挪動著身子,往山洞口挪去,她相信軒哥哥一定會找到她,但是在他找到自己之前,她首先得活著。

“老天爺,我雖然不是什麽好女孩,但我也沒有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壞事,我求你了,你不要劈我。”夜輕語使勁挪動著身子,想滾回洞裏,但是那是個小坡,每次她滾到中間,又支撐不住滾回原地,整個人都已經成了泥人,狼狽不堪。

“我不能放棄,夜輕語,你要加油……”夜輕語喘著氣,咬緊牙關,再次用力往小坡上滾去,這次,她拚了命地滾,但還是差一點點就滾回山洞口的時候,又再次滾下去,下麵都已經被她弄出了一個坑,裏麵很快填滿了雨水,她壓下去,那雨水立即濺起,潑了她一麵。

當夜軒野尋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她這狼狽的畫麵,趕緊飛奔過去,把她從水坑裏扶起來,看到她那一身的狼狽,是既心疼又好笑:“小東西,你這是在做什麽?”

夜輕語抬起頭,看著終於尋來了的男人,忍不住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

“你怎麽了?”夜軒野趕緊把她手腳上的繩子解開,看到她身上多處被劃傷的傷痕,頓時想殺人的心都有了,他迅速一把抱起她,一邊快步離開密林,一邊哄著她,“沒事了,有軒哥哥在,沒事了。”

“有事……我有事……我以為我要死了……嗚嗚嗚……”夜輕語難過地捶著他的胸膛,激動地大聲說,“你才來……你怎麽久才來……我以為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嗚嗚嗚……”

“對不起,是軒哥哥沒用,軒哥哥來遲了,讓小東西受傷了。”夜軒野緊緊抱著她,眼眶有點熱,鼻子酸酸的,心很痛。

“軒哥哥,我好痛。”夜輕語依靠在他的懷裏,蒼白的小臉上,還沾著汙跡,看起來真的狼狽不堪,讓人心疼。

“哪裏痛?”夜軒野見眉頭緊皺,擔心她身上會有厲害的傷勢,頓時緊張起來。

夜輕語抬起手,拉起那已經不忍直視的衣袖,咽嗚著說:“手痛,腳痛,腰痛,全身都痛……”

隻見在那白的肌膚上,布滿了細細的傷痕,觸目驚心,他低頭輕輕哄著說:“先忍著,軒哥哥馬上帶你回去處理傷口。”

這次無論如何,他不會再讓她有機會離開自己的身邊半步,是他以前做得不夠強硬才會讓她受到傷。

“軒哥哥,我想家了。”夜輕語淚崩了,在家裏,她可以為所欲為,不管做什麽都不會有人責怪她,但是在這裏,就像有很多無形的枷鎖捆綁著她,讓她覺得,走錯一步就是萬丈深淵,她真的覺得很累,不禁懷疑,他們來雙魚城真的是對的嗎?

“我帶你回家。”看到她這慘狀,他不要再管什麽仇什麽怨了,夜軒野抱緊她,嗓音嘶啞地說。

夜輕語頓時一愣,隨即說:“軒哥哥,我隻是隨口說說,你不要當真,我知道你這次回來雙魚城的主要目的是報仇,我會等的,我等你報殺母之仇……”而且,他現在還是未來的董事長繼承人,她不能因為自己受了一點委屈就破壞他的前程。

她冒著危險,跟董事長夫人到這來許願,就是希望他能夠報仇成功,卻對自己隻字不提,真是傻氣得讓人心疼。

夜軒野低頭,輕輕吻了一下她臟兮兮的臉,抱著她,快步離開了密林。

接到仆人通知的董事長夫人匆匆趕來了,看到夜軒野抱著夜輕語從密林出來,眸色微沉,神情不太好看了,她語氣冰冷地命令:“還不趕緊去扶輕語過來。”知道他們兩人有事是一回事,但是,在眾人之下暴露又是一回事,她斷不能讓自己的兒子蒙受這種屈辱。

“是,夫人。”兩名女仆立即撐著雨傘上前,想把夜輕語扶走。

夜輕語看見她們過來,在夜軒野的懷裏一縮,立即慌張地搖頭:“不要。”

“不要怕,我不會把你交給任何人。”夜軒野輕聲安撫著她,抱著她,繞過她們,快步往外麵走去,半步都沒有停下來。

雨還在瀝瀝地下著,天邊雷聲滾滾,大家看著夜軒野抱著夜輕語離去的背影,臉色都變了。

伊絡站在屋簷下,遠遠地看著,手掌捂在心口處,臉色蒼白,她在董事長府裏雖然深居簡出,但在這熱鬨的地方,她總是能夠接觸到各種各樣的青年才俊,但是她從來沒有動心過,隻有那個男人,在她幾乎要窒息而亡的時候,他就像神一般降臨在她的麵前,救了她。

在她接觸到他那一雙幽深卻透著野性的銳眸時,她的心跳瞬間跳得好快,她知道自己沉淪了。

她對他一見鐘情,無奈天意弄人,原來在他的心裏早就已經有了別的女人,看著他抱著夜輕語出來的瞬間,她的心便碎了。

夜軒野抱著夜輕語匆匆踏出了寺廟,他正準備抱著她上車,前麵一道刺耳的剎車聲驟然響起,剛接到消息便開車飛奔而至的嚴凱風,踢開車門下車,來到他們的麵前,向著他們伸出手。

滂沱大雨還在瀝瀝地下著,街道上的積水在潺潺流動著,轟隆的悶雷還在天邊滾滾而響,而在寺廟的門前,兩個男人之間看不見的硝煙,正在劇烈地鬥爭著。

“謝謝你救了我的未婚妻,你把她交給我就行了。”嚴凱風雙目牢牢地鎖在夜輕語的身上,高舉在半空中的雙手,是如此的有力執著。

夜軒野沉冷地宣布:“從這一刻開始,你已經不是她的未婚夫。”他的聲音是如此渾厚,鏗鏘有力,充滿了不容人質疑的威嚴。

這次,夜輕語沒有表態了,隻是用雙手緊緊地摟住夜軒野的脖子,當聽到他說出這句話時,她頓時覺得全身都放鬆了,是的,她期待著這一幕已經很久了,她跟他的婚約隻是一個玩笑,並不是真的,現在她和軒哥哥已經冰釋前嫌,這場假的婚約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嚴凱風的拳頭驀地攥緊,眼中閃過淩厲的寒芒:“我跟輕語的婚約,不是你說結束就能結束的。”

聽到他這話,夜輕語微微抬起頭,看著嚴凱風冷硬而陰鷙的俊臉,她的心一顫:“凱風大哥,我跟你的婚約隻是一個賭約,並不是真的,現在也該是解除的時候……”

“不。”嚴凱風驀地打斷她的話,臉色有點猙獰地大聲說,“夜輕語,你當我是什麽,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狗嗎,我告訴你,這場婚事,是我們兩個人一起定下來的,要取消也是我們一起取消,隻要我一天不同意,你還是我的未婚妻。”

夜輕語被他嚇倒了,這段時日裏,跟他相處下來,她以為他是個溫文儒雅的謙謙君子,從來沒有想到,他會有這麽讓她感到害怕的一麵。

“別怕,有我在。”夜軒野感覺到她的害怕,低頭輕輕安慰了她一句,眯著銳利的眸子,冷睨著嚴凱風,“你不要再一廂情願了,你們的婚事本來就是無效的,你再糾纏不放,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夜軒野警告完,繞過他,抱著夜輕語準備上車。

“你放開我的未婚妻。”嚴凱風急眼了,箭步上前,準備去搶人。

“啊……”夜輕語驚叫一聲。

夜軒野迅速推開,把夜輕語放下,擋在她的麵前,拳頭緊握,犀利地向著嚴凱風揮去,隨著砰的一聲,拳頭轟在了他的臉上,他身子頓時不穩,向後麵摔去。

“走。”夜輕語身上的傷勢要儘快處理,夜軒野並不想跟他糾纏,逼退他後,便拉開車門,扶著夜輕語上車。

“夜軒野。”被人一拳打倒的嚴凱風,又豈是這麽容易就妥協,他迅速從地上跳起來,一手抹去臉上的雨水,向著他衝過來,揮拳而至,他算什麽東西,他隻是嚴家流落在外麵的一條狗,他憑什麽回來搶他的東西?

在滂沱的大雨裏,兩個男人就像發狂似的,扭打了起來。

“不要打,不要打了……”夜輕語趕緊推門想出去阻止他們,隨即發現車門鎖住了,頓時焦急不已。

在寺廟裏,臉色不太好的嚴夫人還沒有來得及坐下,就看見到仆人匆匆地從外麵跑進來,神情焦急地大聲說:“夫人,不好了,大少爺和二少爺在寺廟門前打起來了。”

“什麽?”嚴夫人手裏拿著的佛珠頓時砰地一聲,掉在了地上,神情激動地追問,“你說什麽?”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大少爺跟二少爺在門口打起來了,二少爺恐怕是打不過大少爺,好幾次被大少爺打趴在地上。”仆人焦急地說。

“豈有此理,這個野種,他竟然敢打我兒子,他想反了嗎,還不趕緊去。”嚴夫人聽到自己的愛子被打,趕緊抬起腳步,匆匆走出去,身邊的女仆趕緊撐著傘緊跟著。

“蘭欣,我們也去看看。”伊絡的心也提起來了,他們一定是因為夜輕語才會打起來。

“是,表小姐。”蘭欣立即撐著雨傘,扶著她跟著出去了。

當嚴夫人匆匆趕到的時候,夜軒野已經不在了,嚴凱風倒在地上,她箭步上前去,看到他被打得鼻青臉腫,爬不起來的淒慘模樣,頓時又氣又擔心。

兩名仆人上前把他扶起來。

“凱風,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看著他那一拐一拐地狼狽站起來的樣子,嚴夫人震怒地大聲問。

嚴凱風吐了一口血水,眯著疼痛的眼睛,看著滿臉怒火的母親,他有點自嘲地扯了扯唇角:“媽,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是不是都要讓給他了,我以後是不是什麽都沒有?”

嚴夫人頓時渾身一顫,拳頭緊緊地攥緊,嗓音有點嘶啞地說:“誰說的,誰說你的一起都要給那野種的,誰允許了?”

“他開始一步一步地要搶走我的一切,連我的未婚妻他也不放過,她是我的未婚妻。”是他太無能了,看著自己的未婚妻被人帶走,他竟然無能為力,嚴凱風有點絕望地仰著頭,望向天空,雨水滴進了他的眼睛裏,讓他感到刺痛,想哭。

在夜軒野出現之前,他是董事長唯一的兒子,所有人都說,他是未來的下一任董事長,他很快就會擁有天下的一切,但是現在,他擁有的一切都要重新洗牌了,他不甘心,他不服……

“不會的,他搶不走的,凱風,你要振作起來,媽向你保證,那個野種絕對搶不走你的東西。”嚴夫人心疼地抱著他。

伊絡站在遠處,看著他們,心兒撲通撲通地狂跳著,接下來,董事長府恐怕是要掀起了爭權奪利的腥風血雨,那個男人雖然傷了她的心,但是她卻不願看到他出事,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到時候,她該如何是好呢?

夜軒野帶著夜輕語回到董事長府的時候,天兒還沒放晴,瀝瀝的雨水依然下個不停,他把車停在大門前,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便抱著她,快步走了進去,在屋簷下避雨的仆人遠遠看到他們,臉上都露出了吃驚的神情。

夜輕語是二少爺的未婚妻,而現在大少爺卻抱著她招搖過市,這信息量有點大,大家看到他們回去的方向是夜軒野的住處,更是議論紛紛,暗自猜測,二少爺的帽子恐怕是要綠得發光了。

“我聽到有人在議論我們。”夜輕語她的身子骨本來就很弱,經過這今天這一輪折騰,早已經不堪負荷。

“你介意嗎?”夜軒野緊抱著她,內心無比焦急,她已經發燒了。

夜輕語歪著頭,還沾了肮臟泥水的小臉,泛起了不尋常的紅,她有點艱難地瞠大眸子看著他,喘著氣說:“我介意,我介意會影響軒哥哥的名聲。”她從來不會在乎別人怎麽看自己,她就是這麽桀驁不馴,狂傲不羈,但,她最擔心的是自己會連累她最心愛的軒哥哥。

“笨蛋。”夜軒野嗓音嘶啞地輕叱了一聲,腳下加快了速度,回到了住處,看到站在門前,正臉色震驚地看著他們的絲蘿,隨即大聲命令,“趕緊去叫醫生來。”

“是。”絲蘿見到夜輕語的臉色紅得不像話,又一身的狼狽,暗忖著她該是生病了,趕緊去叫在董事長府任職的家庭醫生。

夜軒野把她抱進房間裏,看到她身上多處擦傷,心痛如刀割。

“軒哥哥……不要走……”夜輕語見他要走,趕緊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小東西,軒哥哥不走,軒哥哥隻是去給你拿衣服給你換。”夜軒野忍著難受,去她那裏拿衣服已經來不及了,他隻得把自己的拿過來,先讓她換上。

“軒哥哥,我好難受……”夜輕語靠在他的懷裏,讓她越來越難受。

“醫生很快就來,你忍一下。”夜軒野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很燙手,他趕緊進了浴室裏,擰了毛巾出來敷在她的額頭上。

隻要能夠讓她好受一點,就算讓他天打雷劈,他都甘之如飴。

“軒哥哥……”看到軒哥哥為自己擔憂,心裏都像是吃了蜜糖,甜蜜蜜的,夜輕語臉上綻放了一抹絢麗的笑容。

外麵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夜軒野伸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心疼地說:“小東西乖,醫生來了。”

絲蘿帶著家庭醫生來了,他給夜輕語診治,給了她吊了針水,開了一些藥。

已經心力交瘁的夜輕語,已經沒有力氣睜開眼睛,沉沉地昏睡過去。

“大少爺……”絲蘿送醫生出去後折回來。

“你退下吧。”夜軒野坐在床邊,握著夜輕語的手,頭也沒回,淡淡地命令,他知道她是董事長夫人派來監視他的人,但是現在,他已經沒有心思要防著她,反正小東西和嚴凱風這場婚事是要解除的,他已經不在乎她向董事長夫人彙報什麽,現在最重要的是,小東西趕緊好起來,每次她生病,他就備受煎熬,恨不得能自己代替她承受生病的痛苦。

“是。”絲蘿眼神有點複雜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後輕輕地出去,關上房門,拿出了筆記本,想了想,又把它塞回袋子裏。

天色漸漸暗沉下來,到了用餐的時候,絲蘿輕輕敲門進來,見夜輕語還沒有醒來,低聲說:“大少爺,晚餐已經備好……”

“擱著吧。”夜輕語的體溫才剛剛退下去一點,他那裏有心情用餐,夜軒野揮手,淡淡地說。

“大少爺,你已經一天沒進食了,如果你病倒了,輕語小姐可怎麽辦?”絲蘿皺眉,擔憂地說。

夜軒野握著夜輕語的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揉著她手腕上那淺淡的淤痕,垂著眼瞼,並沒有理會她。

絲蘿看著他布滿了擔憂的側臉,心裏升起了一股異樣的感覺,他抱著夜輕語回來之後,就再也沒有踏出過這個房間,她在董事長府裏工作了這麽多年,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深情的男人,他搶走了二少爺的未婚妻,本該是遭人唾棄和責罵的,但是,她現在心裏卻有點感動了。

“嗯……軒哥哥……”已經昏睡了半天的夜輕語,發出了虛弱的囈語,眼睛動了動,慢慢睜開。

“小東西,你醒了,感覺怎麽樣?”見到她醒了,夜軒野握著她的手微微一緊,緊張地問。

夜輕語眨了眨有點酸澀的眼睛,看著他,微微搖頭:“我渴……”

絲蘿立即上前倒了一杯溫水遞過去,夜軒野一手扶住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一手拿著水杯靠近她的唇邊,緩緩地喂她喝水,頭也沒抬說:“去給小姐準備清淡的粥。”

“我馬上去。”絲蘿立即領命而去。

“咳咳……”夜輕語輕輕咳嗽了幾聲,“我怎麽了,全身都沒力……”

“你發高燒了。”夜軒野把水杯放下,低頭用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那嚇人的高溫總算是退下去了,“你現在還有點發燒,躺下繼續休息,不要亂動。”

“不要,我要軒哥哥抱著我。”夜輕語有點任性地搖頭,吃力地抬起手臂,抱住他的腰,用力地往他的懷裏擠。

她每次生病脆弱的時候,總是喜歡纏著他,這點,永遠都改不了。

“好。”夜軒野沒有辦法推開她,有力的手臂環住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休息。

當絲蘿端著粥回來的時候,看到夜輕語在夜軒野的懷裏,眉頭微皺,不過並沒有說什麽。

“把粥給我。”夜軒野接過她粥,用小湯勺盛起粥,細心地吹涼,這才喂進夜輕語的嘴裏。

夜輕語喝著粥,臉上揚著依然有點虛弱,卻能看出來很高興的笑容。

這麽溫馨的畫麵,實在是讓人不忍打破,但該來的始終會來。

在寺廟門前挨了一頓打的嚴凱風,回來後,越想越不甘心,她是他的未婚妻,憑什麽他一句說要解除婚約就解除婚約,他沒有點頭答應,這門婚事就絕對不能取消,所以,他來了。

嚴凱風看著靠在別的男人懷裏,一麵幸福的女孩,內心的嫉妒之火,就像岩漿噴發,熊熊烈火烘焙著他的心。

“二少爺,你來了。”絲蘿看見站在門前,雙目噴火地瞪著他們的嚴凱風,驚呼出聲。

夜輕語抬頭望去,看著來者不善的男人,微微咬了一下唇,抱歉地說:“凱風大哥,軒哥哥早已經看出我們的婚約是假的,到了這個時候,我們也沒有必要再演戲,而且我也不想再這樣下去,我們的婚約到此為止,日後各自安好吧。”

嚴凱風慢慢走進房間裏,拳頭攥的緊緊,他抿著唇,雙目死死地盯著她,嗓音壓抑地說:“輕語,我說過,隻要我一天不同意,這婚約還是存在,你在他的身邊這麽多年,他一直沒給你明確的名分,他就是個懦夫,他配不上你,能夠配的上你的人,隻有我。”

“不。”夜輕語輕輕搖頭,“不管軒哥哥怎麽樣,我喜歡他就是喜歡他,沒有任何人可以代替。”

嚴凱風的拳頭攥得更緊了,神情陰鷙得有點嚇人。

“嚴凱風,鬨劇已經落幕了。”夜軒野眉頭緊皺,對他的死纏爛打,感到很不悅,“在寺廟的門口,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你跟小東西的婚約已經完了,如果你再不收手,還糾纏不清,我對你不客氣。”

嚴凱風眸光深沉地盯著他:“夜軒野,你從來沒有在董事長府生活過,你一回來,就跟我搶這樣,搶那樣,其他的東西,我不在乎,但是輕語,我是不會放手的。”

“你錯了。”夜軒野冷靜地看著他,“我並沒有打算要搶你什麽,小東西從來就不是你的,不到你不放手。”

夜輕語有點難過地看著眼前判若兩人的男人:“凱風大哥,你別這樣好嗎,你能不能變回我們剛認識的樣子?”人生仿若初相識,該多好啊,那時候,他們明明說好了,他們隻是演一場戲給夜軒野看,怎麽到了現在,他卻不肯出戲呢?

絲蘿在一旁看得膽顫心驚,兩兄弟爭一個女人,這年度豪門大戲啊,沒想到竟然讓她親眼看到了,好激動,該不該通知董事長夫人呢?

“輕語,你想我怎麽樣,我都依你,不過現在,你要跟我回去。”嚴凱風臉上的神情放溫柔了,他上前兩步,伸手,想把她從夜軒野的懷裏拉走。

他的手還沒碰到夜輕語,啪的一聲脆響,被夜軒野用力拍開了,他沉著臉,語氣冰冷地警告:“嚴凱風,你跟小東西已經沒有任何關係,請你自重,否則,休怪我對你不客氣。”看來在寺廟門前挨打還不夠,還想再挨打了。

夜軒野把有點焦急的夜輕語放回床上,輕輕站起來,宛如天神般,俾睨著他。

“凱風大哥,我不會跟你走的,我要留在軒哥哥的身邊,你走吧。”當初明明說好了,這這是一個協議,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夜輕語焦急得頭都疼了,他帶她來雙魚城找軒哥哥,這份恩情是她欠他的,她真的不想看到他們再因為自己打架。

嚴凱風神情落寞地看著夜輕語,心隱隱地痛著,嗓音嘶啞地說:“輕語,你心裏還不明白嗎,你這麽容易就妥協,他一定不會珍惜你,等日後有事,他肯定又會扔下你,自己一個人離開。”她怎麽就這麽容易妥協,好了傷疤忘了疼。

“不管軒哥哥以後怎麽對我,都是我的事,凱風大哥,這是我的選擇,希望你能尊重我。”夜輕語看著他,滿臉的懇求,她真的不想因為自己而造成他們兩兄弟反目成仇。

“你……”嚴凱風有點恨鐵不成鋼,忍不住怒,“犯賤。”

夜輕語牽強地笑了一下:“那你就當我是犯賤好了。”他們認識的時間這麽短,他根本就不知道,她跟軒哥哥之間,早已經生死相依,這份感情有多深,他是不會理解的。

嚴凱風覺得自己的尊嚴被他們踩在地上摩擦,他用力攥住拳頭,眸光映襯地盯著她:“希望你不要後悔。”

“我不會的。”就算要她粉身碎骨,她也甘之如飴,夜輕語吃力地抬起手臂,抱住夜軒野的手。

夜軒野趕緊轉身抱住她,緊張地說:“你的身子還很虛弱,趕緊躺床上休息,不要再管他。”

“嗯。”夜輕語輕輕點頭。

夜軒野把她輕輕放回床上,拉過被子,蓋在她的身上,回頭對著絲蘿吩咐:“去二少爺住處,把小姐的衣服用品收拾過來。”

“我這就去。”絲蘿有點緊張地看了嚴凱風一眼,這才慢慢退出去。

幸好嚴凱風沒有再繼續糾纏了,看著眼前完全把自己當成是透明的男女,他鐵青著臉走了。

他終於走了,夜輕語心頭大石總算是放下了,她真的想不明白,他們當初明明說好了這隻是一份協議,隨意都可以結束,而現在,他卻反悔了呢,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蒼白的臉,看著夜軒野,眨了眨眸子,眼睛亮晶晶地問:“軒哥哥,我是不是很美?”

夜軒野聞言,頓時一愣,隨即笑了,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哪有人這樣問別人的,也不害臊。”

夜輕語嘴角微抽,很自信地說:“切,你不說我也知道我長得傾城傾城。”否則,嚴凱風也不會在這麽短時間之內,被她迷得神魂顛倒。

“你的臉皮越來越厚了。”在夜軒野的心目中,她是最美的女神,沒有之一,不過,他是不會承認的。

“臉皮厚了可以遮風擋雨啊。”夜輕語眨了眨狡黠的美眸,有點小嘚瑟地說。

“瞧你美的。”夜軒野有點無奈地搖頭失笑,修長的手指輕輕把她垂落在耳邊的發絲撥到後麵,漸漸斂去了臉上的笑容,眯著銳利的黑眸,語氣有點嚴肅地問,“小東西,你還記不記得,你是怎麽被人綁到密林裏的?”

居然敢這麽明目張膽傷害她,他不會放過那凶手的。

夜輕語歪著頭,抓著他手臂的手掌微微一緊,咬著下唇,眼神中透著一抹驚恐不安:“我跟著董事長夫人到寺廟裏禮佛,我趁著他們跟大師說佛偈的時候,就跑去後山找到那許願樹許願,我剛把許願袋拋到樹上去,就被人從後麵打暈了,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密林裏。”她差點以為自己就要死在那個地方了,好可怕。

“這麽說,你並沒有看見行凶的人了。”夜軒野眉頭緊皺。

夜輕語輕輕搖頭:“那人在後麵把我打暈了,我連那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不過我在昏迷之前,我好像抓過他的頭發,是短發。”

夜軒野還想問什麽,外麵響起了匆匆的腳步聲,一個女仆走過來,敲了敲門,站在門口:“大少爺,老爺和夫人來看輕語小姐。”

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來了,夜輕語臉上掠過一抹驚訝,他們恐怕是怕得罪了她的姨丈,才會這麽緊張的來看望她吧。

“讓他們進來吧。”夜軒野本來打算拒絕的,隨即靈機一動,不動聲色地說。

很快,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來了。

“伯父,伯母。”夜輕語撐起身子,想起床迎接。

“輕語,你身子虛,就不願起來了。”董事長嚴東升走過去,看到她依然蒼白的臉色,微皺眉說,“聽說你回來後就發燒了,你的身子現在怎麽樣了,沒有什麽大礙吧。”

“謝謝伯父的關心,我現在除了有點累,沒有什麽大礙了。”夜輕語向他微微一笑。

“輕語,你沒事就好,你是我帶出去的,如果你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我可怎麽向你的家人交代。”嚴夫人攥著手帕,生氣地說,“這真的太豈有此理了,竟然有不怕死的鼠輩在本夫人的眼皮底下胡作非為,我已經派人去調查,找到凶手之後,我一定會嚴懲不貸。”

“輕語,你放心,伯父不會讓你受委屈的,找到歹人,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嚴東升神情嚴肅地說。

“凶手是誰,我已經有頭緒了。”夜軒野突然說。

夜輕語有點驚訝地看著夜軒野,她什麽都沒說,他是怎麽有頭緒的?

“真的,軒野,你知道凶手是誰?”嚴東升立即沉聲說,“你快說,到底是哪個畜生,竟然膽敢在雙魚城裏傷人,我定不饒他。”

“是啊,軒野,到底是誰,膽敢在我的眼皮底下綁架輕語,我也不會輕饒,你快說。”嚴夫人看起來有點焦急,攥住手帕的手緊緊的。

夜軒野眸光冰冷地冷笑:“綁架輕語的人一定沒有想到,輕語在昏迷之前,抓到了他的頭發,我找到輕語的時候,她手裏緊緊抓著兩根頭發,這頭發就是從凶手頭上拔下來的人,隻要把這頭發送去驗DNA,再到DNA庫裏對比,真凶很快就無所遁形。”

“你們有凶手的頭發?”嚴夫人吃驚地看著他,“頭發在哪,軒野,你教給我,我馬上叫人拿去醫院檢驗。”

“不勞夫人費心了,現在天色已晚,我明天會親自拿頭發去做檢驗。”夜軒野這樣說,分明就是不相信她。

“軒野,輕語生病了,身體還不好,你要照顧她,難道,你連我都不相信嗎,軒野,當初是我派人去尋找你回來的,我對你是怎麽樣的,日月可昭。”嚴夫人看著他,神情很是誠懇。

夜軒野唇角微勾:“夫人言重了,我並不是懷疑你,隻是有些事情還是親力親為的好,你說是吧。”

嚴夫人的臉色不太好看了,不過礙於董事長在場,隻得忍著,沒轍了。

“那就按照軒野說的去辦吧。”嚴東升淡淡地說。

“還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們申明。”夜軒野伸手輕輕握住夜輕語的手,十指交握,掌心相貼,聲音堅定地說,“輕語跟嚴凱風的婚事,純粹隻是輕語為了氣我而跟他定下的協議,並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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