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威遠軍大部前移到慶州，讓宣威將軍樊元忠給朕盯著延州，一旦夏國與金國有什麼異動，樊元忠有臨機專斷之權，目的隻有一個，伺機破壞兩國的苟合！”</P>

“命鐵壁軍移動到青州，同樣授予忠武將軍趙元朗臨機專斷之權，盯著金國的滄州，一旦機會合適把金國的腰眼給朕狠狠地來一下！”</P>

“樞密院務必將三個方向的聯動控製到位，武備跟上，不得有誤！”</P>

官家趙恒氣勢淩厲地下達了命令，眾位宰執皆俯首稱是，並無一人反駁。自此，震動北境的決議已成。不管此番驗證完顏宗弼的意圖如何，宋國都決心伺機給金國一個狠狠地教訓，甚至與會的大部分宰執都在暗中預測，金國這次不露出破綻還好，一旦色厲內荏，可是要吃一個狠狠的大虧。</P>

會議結束時已是亥時，同樣是張良才引領著東西二府的宰執們往宣德門而去。相較於來時的心事重重，此時決議已定，眾人的步伐顯得更為急迫。</P>

功業在前，大丈夫當竭力取之！</P>

眾人披星戴月出得宣德門，各自歸家歇息。沒多久，連正卿剛泡了雙腳洗去疲乏時，一名皇城司的副指揮使經過通傳，站在了他的麵前。</P>

“官家決定，此番針對金國的秘密調動，皇城司所有牽涉到其中的力量均劃歸到樞密使大人麾下效力，隻求能有所收獲！”</P>

皇城司來人說到最後，將“收獲”兩個字咬得很重，暗示官家對此事的期望。</P>

“那，本官可能指揮“天字二號”？”連正卿試探一番，看看官家決心。</P>

“可！”</P>

這名副指揮使沒有猶豫，直接肯定，想來官家已交代過。</P>

連正卿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不顧四濺的水花，用力揮舞了拳頭，昭示自己的欣喜和信心。</P>

與此同時，李獨霜也回到了麒麟坊的住處，洗漱一番後就躺在了床上，沒有立即修煉，卻開始琢磨自己首次夜晚緊急麵聖的過程。</P>

很奇怪，在此次麵聖過程中，連正卿特意將宋經業與自己帶上，卻沒有讓自己發言，全程有如木頭雕像一樣見證了大宋頂層統治者們如何決策的過程。關於連正卿的目的，李獨霜想了一晚上也沒想明白，好在答案很快揭曉。</P>

翌日一早，一名皇城司的密探登門相告，言樞密院臨時密調承旨司副都承旨李獨霜到皇城司任探事官，協助即將前往新成立的永興路的製置兵馬司司首宋經業，二人一內一外統攬有關金國一切情報事宜，直接向永興路經略使張經武彙報。</P>

李獨霜查看了皇城司的密牌與樞密院的調令無誤後，立即出門，在北城的封丘門見到了早已勒馬等候多時的宋經業。</P>

隻見他周圍數騎環繞，儘皆精悍之輩，想來便是皇城司之人。</P>

“可曾睡個好覺？”</P>

宋經業促狹一問，恰巧引得李獨霜打了一個哈欠，結果已不言而喻。</P>

“宋兄，你這是？”李獨霜愕然發現了一個變故。</P>

昨日見宋經業時，看著四十有餘，頜下有一條美髯，其人時時撫須，頗有氣度。此時就著蒙蒙亮的天光仔細打量，卻見美髯消失了，隻留一簇短須，底下皮膚仍是紅的，顯然剛刮不久，氣質已然大變。</P>

宋經業豪爽一笑，策馬揚鞭，朝著城外奔去，清晰的聲音傳來：</P>

“使命已至，便當浴血沙場！莫若一條美髯，便是區區殘軀，何足道哉？”</P>

李獨霜拜服，拱手恭送宋經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