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去眼底的算計，林雁抬起頭，柔柔開口：“淮州，你是不是很恨我？”

她可憐巴巴說著，希望徐斯年矢口否認，將她抱緊。

卻不料，徐斯年隻是慘淡一笑。

“是，林雁，我恨死你了。”

林雁愕然抬頭，卻見徐斯年眼底沒有憤恨，隻剩下無儘苦楚。

“我恨你，更恨我自己……”

白悅檸離開前的話還回蕩在耳邊。

他還記得，她看著自己，失望和難過溢於言表的樣子。

“徐斯年，從你帶她回家的那一刻，你就已經不愛我了。”

“可能你們才是緣分使然，我做不到祝福，隻能成全。”

“祝你們……百年好合。”

一句句話，如凝著冰的利刃，刀刀割在狠狠紮在心底翻攪，攪得血肉模糊。

徐斯年死死閉上眼，隻覺得天旋地轉。

從前，他隻是覺得，自己太愛白悅檸，才會想找另一個女人來當她的替身。

直到白悅檸死在他麵前，終於讓他從自我蒙蔽中清醒過來。

他沒那麼高尚也沒那麼長情，他早就變心了。

“是我對不起她……”

徐斯年雙手狠搓著臉，聲音從指縫溢出，無邊絕望。

也是在這一刻，他才恍然發覺，他徹底失去了白悅檸。

是被他親手推開的。

心中悔恨交加，林雁卻又一次上前緊抱住他。

“淮州，彆傷心了。”

“如果你想的話，我願意一輩子都當她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