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轉頭,情深似海的孟少恒便經由郭氏院子後麵一扇常年鎖著的小門,到了隔壁那戶人家的正房。
跟一直都住在裡麵的閔心柔你儂我儂起來,「柔兒你放心,等明年的這時候,我就風風光光迎娶你進門。」
「再把這些年你受的委屈,都給你十倍百倍的補回來!」
孟元澈少時也跟著來了。
親親熱熱的叫閔心柔『娘』,母子倆就算不說話,一個笑容一個眼神之間,也透著說不出的默契和溫情。
等孟仲清聽見父親和哥哥的聲音,也暫停念書,過來跟父母兄長一起說笑玩鬨後。
整個畫麵便越發的其樂融融、溫馨至極了。
閔心柔還親手為葉定宜疊了許多紙元寶。
一邊疊,一邊跟自己的貼身媽媽嗤笑,「我怎麼可能怕她?」
「她活著時都蠢到這地步,一直以為自己是風光無限說一不二的侯夫人當家主母。」
「就算真能衝破高人的法術,變成厲鬼,又能聰明厲害到哪裡去不成?照樣隻能是我的手下敗將!」
說著頓了一下,「這不是想著,她好歹為我培養了這麼優秀的兒子。」
「這些年還把侯府經營得蒸蒸日上,讓恒哥從無後顧之憂。所以侯府如今才能要錢有錢,要權有權。」
「覺得不管怎麼說,還是該感謝一下她麼?」
「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坐享勝利果實的滋味兒,可太好了!」
貼身媽媽便也笑起來,「照夫人這麼說來,是該感謝一下。」
「畢竟這樣又蠢又好用,別人隨便說幾句好話,隨便對她好一點,就能換來她掏心掏肺的工具,可不好找。」
「但夫人最該謝的,還是您自己。這一路走來多不容易啊,好在如今總算苦儘甘來,什麼都有了!」
閔心柔一想也是,「是啊,最該謝的還是我自己。」
「當年爹被陷害流放時,我要不是拚命留在京中,拚命找到恒哥,先求得他的憐惜。」
「再到生下澈兒懷上清兒,終於求得姨母的憐惜……又怎麼可能一步步走到今天,不但什麼都有了,還讓恒哥幫爹也平了反?」
「那幾年的苦,真是至今都不敢想。」
貼身媽媽聽得低嘆,「的確苦了夫人了!」
「好在侯爺對您情深似海,從沒變過……當年太太還一直不肯答應兩家正式過庚帖,要是早點答應,說不定老爺都能躲過此劫了。」
「倒不想,您和侯爺是天定的緣分,兜兜轉轉還是走到了一起,拆都拆不散!」
閔心柔扯唇,「當年侯府就隻一個空架子,恒哥的前程也不知道在哪裡,怎能怨得娘猶豫?」
「別說娘了,我都猶豫。如果那時候定了親,才真是完了。」
「所以我說得感謝葉定宜呢。」
「要不是她,恒哥哪來的銀子各處打點,侯府又哪來的銀子各家交好應酬?自然如今的一切都不可能。」
一邊說,一邊已動手斟了杯茶舉在手裡,「葉定宜,我都感謝你了。」
「你就別再怨恨,早點兒投胎去吧。記得下輩子選個好人家,也別遇上我,別遇上我兒了。」
「不然你還是鬥不過我們母子,不是太心酸了?安心去你的吧,啊?」
葉定宜大恨。
恨不得吃閔心柔的肉,喝閔心柔的血。
恨不得一口咬斷她的脖子,再把她整個人都嚼碎了,一口一口吞進肚子裡。
還要讓她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這個賤人,她和孟少恒孟元澈欺騙利用她十幾年就算了。
還在先毒殺後活埋,殘忍至極的要了她的命,讓她含冤含恨慘死後。
假惺惺說這麼惡心的話,假惺惺給她疊惡心的紙元寶。
就跟郭氏和孟少茵孟少菱在來弔唁的女眷們麵前裝悲痛。
孟少恒和孟元澈在靈堂裡裝深情、裝孝順一樣的令人惡心至極,——到底跟鱷魚的眼淚有什麼區別?
他們都該死,都該下十八層地獄,害她的所有人!
可惜葉定宜還來不及撲向閔心柔。
已被迎麵一個人形撞過來,瞬間撞散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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