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向其他管事媽媽借,人家借不借另說,她的臉先就要丟光,以後也別想再服眾。
所以想來想去,也隻能悄悄來求葉定宜了。
葉定宜沒想到許媽媽的來意竟會是這個。
也可見郭氏有多愛財如命,多苛待身邊的人了!
她皺眉,「幾兩銀子倒是小事,甚至送許媽媽一根人參都是小事。」
「可太夫人要是知道了,怕是……話說回來,你怎麼也跟了太夫人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太夫人哪舍得這樣委屈你,像我家白蘭青書幾個,我便舍不得委屈她們。」
「尤其還不是什麼要緊事,到底我們拔根寒毛,都比尋常人的腰粗了。」
許媽媽苦笑,「太夫人她、她也善待奴婢的,隻是、隻是……」
「隻要夫人肯開恩,奴婢絕不會讓太夫人知道的。」
「奴婢命薄,男人早早就沒了,隻剩下兒子相依為命。要是兒子再……奴婢也活不下去了……」
說到後麵,心裡到底還是忍不住怨恨起來。
可不是麼,拔根寒毛都比她的腰粗,也不是不知道她兒子等著續命。
結果不發其他人的月錢就算了,連她的也不發了,私下也不給補上,素日也幾乎從不賞賜。
是要把她庫裡那些金的銀的值錢的,都帶棺材裡去不成!
葉定宜餘光見許媽媽眼裡的怨恨幾乎要遮掩不住了。
嘆道:「都知道兒女是娘的命,就像這次澈兒傷了,我心裡不知道多難過,隻恨不能代他傷代他痛。」
「如何能不明白許媽媽的這片慈母之心?」
「白蘭,去取根人參來,給許媽媽……給你銀子你還得抽空去外麵,還得貨比三家,才能買到合適的人參。」
「可太夫人跟前兒又離不得你,所以我直接給你人參吧,省事一些。」
後麵的話是對許媽媽說的。
許媽媽立刻滿臉的感激,「多謝夫人的大恩大德,奴婢都不知道要怎麼報答您了,多謝夫人!」
還要給葉定宜磕頭。
葉定宜忙讓青書給她攙了起來,道:「許媽媽就別客氣了,素日太夫人跟前兒,也多虧了你替我周全。」
「隻是太夫人她……論理不該我說,但確實,把身外之物看得太重了些。」
「我是外人便罷了,侯爺和兩位妹妹卻是親生,許媽媽你也是多年心腹,怎麼還是一點舍不得呢?」
越說聲音越小,「看得這麼緊,將來……又帶不走的。」
「萬一哪天有個什麼意外,或者被偷被盜了,不是白白便宜別人了?」
「還不是小便宜,怕是幾代人都吃用不完,可是妥妥的大便宜……咳,我一時失言了,許媽媽可千萬聽過就算啊。」
許媽媽忙賠笑,「夫人說什麼了?奴婢剛才晃神了,什麼都沒聽見。」
正好白蘭取了人參回來。
葉定宜看了一眼,笑道:「這人參雖不大,但就算是獨參湯,應該也夠吃兩個月了。」
「許媽媽可以暫時鬆一口氣了,快拿了回去,給你兒子熬湯吧。」
許媽媽便忙接過,又堅持給葉定宜磕了頭,方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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