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心柔冷笑,「你錯了。他和侯府再好,隻要我們沒進侯府的門,都與我們無關。」
「那我們都不為自己打算了,還指望別人替我們打算不成?老話都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尤其你以為他心裡真就不怨我當年了?我跟你說,男人記起仇來,比誰都記。」
「所以世子之位必須是我兒子的,他也隻能有我為他生的孩子,不然爹娘可就真一輩子都回不來了!」
當年閔心柔的父親官居吏部文選司郎中,品秩雖不高,隻得從四品。
卻是出了名肥差中的肥差。
所以一向門庭若市,家裡日子也隻差窮奢極欲。
自然瞧不上隻剩空架子的永寧侯府和孟少恒,以致兩人雖青梅竹馬,郭氏也一再殷勤的求親。
閔心柔的母親都沒鬆過口。
卻不想風水輪流轉,閔父一朝因貪墨被判抄家流放,永世不得返京,閔心柔反倒得求著孟少恒了。
要說他心裡沒覺得解氣痛快,然後因此就把舊怨徹底消了,怎麼可能?
白媽媽這回不勸了,「夫人說得對,如果侯府真因大葉氏變得更好了,不但跟我們無關,還會危及哥兒們。」
「但就算侯府不會因大葉氏變得更好,以侯爺的能力,也不會變得更差。」
「是我想岔了,往後一定夫人怎麼說,我就怎麼聽。」
閔心柔這才冷臉撫著肚子,不再說話。
本來就該屬於她、屬於她兒子的,誰也別想搶走!
葉定宜還在回去的路上。
就知道孟少恒已經離開四條胡同,臉色還不大好看,應該是跟閔心柔不歡而散了。
她不由扯唇。
不是情比金堅,任何人都別想分開他們,讓他們產生隔閡嗎,就這?
當然,狗男女真感情還是有的。
所以一步一步來吧,反正她有的時間和耐心……
次日。
周大叔算好時間,果然在鐵禦史回家的路上,帶著董家一家四口,攔住了鐵禦史的轎子。
然後由董大叔哭著,向鐵禦史訴說了自家的冤屈。
求鐵禦史為自家申冤,「……草民一家實在痛苦得活不下去了,所以打聽得大人有可能會為我們家申冤,便立刻趕了來。」
「隻求大人為草民一家做主。」
「隻要草民兒子的冤屈得能得到聲張,草民一家就算這輩子報答不了大人,下輩子也一定做牛做馬來報。」
「就算是現在立刻死了,也心甘情願……求求大人了……」
鐵禦史便是底層貧苦人家出身,一路走來再知道底層百姓的苦和難不過了。
所以為官後才能一直為民請命,清正不阿。
聽得壽山伯府竟如此囂張,連個管事都敢強行奪人田地。
關鍵苦主好歹是個童生,等中了便是秀才,怎麼著都比一個為奴為婢的管事強得多。
卻照樣被合起夥來欺淩至死,眼裡還有沒有天理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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