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培光見兩個婢女都敢這樣直接罵自己了,臉色越發難看了。
正要再罵葉定宜,「孽女,你……」
葉定宜已輕笑出了聲,「隻是知道我能救你卻不救,便氣到這個地步。」
「要是再知道,你落得現在這樣的下場,都是我一手操控。」
「董家的人是我派人去接來京城,也是我安排他們去攔鐵禦史的轎子申冤的。」
「你不更得氣死過去啊?」
葉培光就怔住了,「什、什麼?」
還是廖氏尖叫起來,「我就知道果然是這個小賤人,果然是你乾的!」
「你好狠的心,再怎麼著也是你親爹,也是從小生你養你的地方。」
「你至於這麼狠毒,非要毀了祖宗多年的心血,非要毀了你爹和我們所有人嗎?」
「你一定會天打雷劈,一定會的!」
葉培光才反應過來葉定宜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自被帶到大理寺的監獄後,一直都在想,自己到底是得罪了誰,才會有此無妄之災?
要說政敵,他連個官職都沒有;要說仇人,他在京中也沒有呀。
越性再說句難聽的,以他們壽山伯府的破落,人家就是跟他們記仇、出手收拾他們,都是自降身份。
所以他一直怪的都是那個管事,怪的都是廖氏失察。
再就是怪的自家運氣不好,誰家私下都有的事,甚至比他家過分十倍的都多的是。
結果到頭來,偏偏自家遭了殃,可見是多麼的倒黴。
自家太弱了也確實慘,誰都能踩兩腳,還連個反抗之力都沒有……
萬萬沒想到,原來不是他得罪了誰。
純粹是禍起蕭牆,是他的親生女兒在背刺他、背刺全家!
葉培光立刻狂怒的撲上前,要打葉定宜,「你這個孽女、畜生,竟然這樣害自己的親爹。」
「我今兒不打死你,我再不活著……」
可惜連葉定宜的衣角都沒挨上,已讓冬青一個反手擰,再一個過肩摔。
重重摔到了地上去。
立刻渾身都火辣辣的痛,掙紮著爬不起來,隻餘急喘了,「噝……啊……」
一直麵不改色,任憑冬青動作的葉定宜這才扯唇,「原來你還記得,自己是我的親爹呢?」
「我還以為你早忘了。」
「畢竟,也沒哪個親爹乾得出一直縱容無視自己親生女兒被薄待欺淩。」
「甚至當街讓她驚馬,謀害她性命的事!」
葉培光五臟六腑仍難以言說的劇痛。
但腦子好歹還保留了幾分清明,自然一下就明白過來葉定宜為什麼這麼說了。
眼裡飛快閃過一抹慌亂之餘,好歹還是擠出了話來,「你、你個孽女胡說八道什麼?」
「我幾時縱、縱容了,你又幾時被欺淩了?」
「驚馬害你性命更是血口噴人,你、你休想靠胡說八道,來掩蓋你不孝狠毒,該天打雷劈的事實……」
葉定宜嗤笑,「我到底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們心知肚明。」
「本來我也用不著你們承認,已經確定就是你們。」
「何況葉寶宜還已經親口承認了,你以為你這樣隨便喊兩句,就可以改變結果了?」
頓了頓,「我原本是真懶得理會你們的,想著自此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罷了。」
𝒔𝒕𝒐.𝒄𝒐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