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也對岑老爺不齒至極,「還當咱們家侯爺已經惡心至極了,沒想到隨便一找,就能找到個更惡心的。」
「還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看來比侯爺多吃的二十幾年飯,還是沒白吃。」
「那豈不是,等侯爺這個年紀時,肯定更要惡心十倍了?」
「真是爛人紮了堆,就跟鍋裡燉了兩個時辰的排骨一樣,隨便夾一塊都是沒有最爛,隻有更爛!」
葉定宜已是笑不可抑,「噗……白蘭你這麼會說,是生怕笑不死我和冬青?」
「樂觀點,孟少恒哪活得到這個年紀,說不定,他明年就死了呢?」
白蘭自己也忍不住笑起來,「那就承夫人吉言了。」
「就是吧,大小姐她就算真下定了決心,問題她有那個與決心匹配的能力嗎?」
「不是我看扁她,看她管家那捉襟見肘的樣子,還有二小姐幫她,都隻能勉強支應。」
「這麼大的事,內外都要考慮到,錯一步都得滿盤皆輸。就算有我們暗中幫助她,也得她自己立得起來啊!」
葉定宜勾唇,「我都那樣提點她,都給她明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了。」
「她如果還連餵到嘴邊的飯都不知道怎麼吃,那也隻能活該忍辱負重了。」
「但我看得出,她已經成長了很多。不都說人教人,死教不會,事教人,一下就會嗎?」
「何況隻要舍得砸銀子,就府裡現在這人人心裡都有一本小九九的情況,還是不難的。」
「她就算不好明著動用聘禮,以免打草驚蛇。幾百兩私房首飾什麼的難道還沒有了?足夠了!」
冬青笑著插言,「白蘭姐姐就放心吧,不還有我這麼能乾的幫手隨時為她分憂解勞?」
「都有我這一個頂十的了,還成不了事,看不起誰呢?」
白蘭忙笑著擺手,「我沒有看不起你,知道你能乾。」
「這不是不怕一萬,隻怕萬一麼?」
「但仔細一想,不管她逃不逃,於我們來說,結果都是高興的。區別隻是高興五分和高興十分而已。」
「所以也沒什麼可擔心的,隻消坐等豐收即可。」
葉定宜笑道:「這樣想就對了,反正怎麼著對我們都是好事。」
「她嫁了過去,那這輩子便算是徹底完了,於她來說是懲罰,還是至親給的懲罰。」
「她逃了出去,往後縱然有銀子,兩個弱女子日子也不會太好過。」
「還不說得一路擔驚受怕,顛沛流離;還得隱姓埋名,階層滑落,那個落差也不是輕易能接受的。」
說著頓了一下,「本來我還想著,她如果願意最後關頭告訴我閔心柔的真正身份。」
「我就暗中多給她行一些方便。」
「可惜都到了這個地步,她還是不肯說,還是下意識維護著這個家。」
「足見白狼兒狼的確是怎麼養,都養不熟的。那我還給她行什麼行,自己去撞吧。」
「隻要最後能成事,撞得她頭破血流都是她應得的!」
白蘭冬青也忍不住冷哼,「可不是,都到這地步了,還對夫人沒有半分真心。還想求夫人這求夫人那的,做她的夢吧!」
「隻想得到不想付出,要不說一筆寫不出兩個孟字兒呢?夫人別跟她一般見識,看他們互咬就夠了,別臟了自己的手。」
葉定宜笑著點頭,「自然,他們還不配我臟自己的手。」
「我也犯不著,爛人自有天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