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一個轉身,夫人便又躺下睡著了……」
「我們就想著夫人連日確實累了,昨晚心裡有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睡著,便由得您睡了。」
「但師太今兒也沒做早課,可能昨晚也沒睡好吧?所以夫人隻管把心放回肚子裡……」
葉定宜這才鬆了一口氣,「師太也沒做早課呢?那就好。」
「不過師太好好的,為什麼……難不成……」
昨兒真氣著了?
葉定宜遂忙梳洗穿戴好,又隨便吃了點兒東西,便忙去了淨塵師太的禪房。
既知道師太沒做早課有異,總要去問候一下才是。
不想剛到淨塵師太的禪房,就見除了長樂縣主等在外麵。
還有一個年輕婦人也在。
葉定宜見她高挑豐滿,明艷動人,關鍵那股自信張揚的氣質,可不是尋常人能有的。
如何還猜不到對方正是二皇子妃?
少不得上前行禮問好,「永寧侯夫人葉氏,見過二皇子妃。」
又衝長樂縣主一個欠身,「縣主早安。」
長樂縣主笑著回了禮,「不是說了讓孟夫人不必客氣麼?」
「師太還沒起,夫人且跟我一起等會兒吧。」
二皇子妃卻一臉的倨傲,「你就是永寧侯夫人?」
「聽說之前全靠你及時施救,師太才能化險為夷,辛苦了。」
「回頭自有謝禮送到。」
葉定宜一笑,「二皇子妃言重了,我隻是剛好在場,也剛好知道怎麼施救而已。」
「何況師太已經謝過我了,實在當不起二皇子妃的『辛苦』二字。」
「當不起您的謝禮,還請千萬不必客氣。」
二皇子妃正要再說,「話雖如此,該謝還是要謝……」
圓真師父就出來了。
雖然在笑,笑容卻很是勉強,「回二皇子妃,師太說她老人家確實身體不適。」
「就不見您了,還請您早點兒出發吧。省得待會兒更熱了,您身體吃不消。」
「您這雖不是頭胎了,照樣得小心為上。」
「師太還讓我務必要好好兒將您送到外麵上車,親眼看著您離開。二皇子妃請吧——」
二皇子妃卻沒動,而是擔憂的皺起了眉頭,「既然師太身體不適,那我更不能走了。」
「我雖然笨手笨腳,留下來幫著端個藥,陪師太說說話解解悶兒還是能做的。」
「況明知師太身體不適,我還一走了之。回去後不但母妃和殿下,就是父皇知道了,少不得也要怪罪我的。」
「請圓真師父再去跟師太說一說,就讓我留下吧?」
圓真師父的笑容已經快要維持不住。
聲音也變得生硬起來,「昨兒就說好了,請二皇子妃今兒早些回去,尤其您剛才的請安問好師太已經收到。」
「至於師太為什麼會身體不適,您是聰明人,心裡也應該很清楚才是。」
「您這是打算讓師太……更不適不成?」
「還是覺著我們師太隻是個方外之人,說話不管用?那貧尼可就隻能去請皇上親自駕臨了。」
頓了頓,「屆時皇上萬一怪罪下來,責任可不是貧尼來擔當的!」
二皇子妃臉上就飛快閃過了一抹慍怒。
片刻方皮笑肉不笑,「誰不知道師太她老人家一向最疼我們這些小輩的?」
「圓真師父卻百般阻撓我給師太請安,不會是,拿了雞毛在當令箭吧?」
「何況,這不是已經留下兩個了,再多我一個,又有什麼大不了,哪至於就真擾了師太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