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磨磨唧唧的,我可要惱了……乾嘛……」
話沒說完,已讓沐灃忽然抱了個滿懷。
且不是像上次那樣,就抱了一瞬,都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已鬆開她,大步走遠了。
而是抱了好半晌。
他的懷抱也寬闊溫暖,再加上他獨特的帶著沉水香的醇厚好聞的氣息。
讓人很容易就生出了一股說不出的安心感覺來。
以致葉定宜反應過來後,原本是要推開他的手,硬是下意識遲疑了。
遲疑片刻,還不由自主變成了想要回抱他的姿勢。
幸好,沐灃終於鬆開了她,「那我走了。」
再繾綣的看了她一眼,終於大步沒入了夜色中。
葉定宜這才重重吐了一口氣。
幸好她剛才還來不及回抱他,不然他何止走不了了。
隻怕,她也會越發動搖,甚至一個衝動之下,就答應他了。
可,怎麼能答應,怎麼敢答應?
將來賭贏了還罷,一旦賭輸,現在的任何美好,都將伴隨著欺騙、背叛、利用……化為最尖銳的利刃、最可怕的凶器。
把她再次紮得千瘡百孔,死不瞑目。
她才不要,她說什麼都不能再在同一個坑裡,跌倒第二次了!
隻是等稍後葉定宜回到自己屋裡,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分明眉眼間都是喜色後。
還是恍惚了。
看來,她能管住的,的確隻有自己的嘴巴……
翌日。
淨塵師太精神徹底大好了,不再像昨日那樣,好歹還帶著幾分病氣。
她還極有興致的,親自跟葉定宜下起棋來,「我打年輕時,就不擅下棋。」
「如今上了年紀,眼神更是不好,定宜你可得讓著我點兒才是。」
葉定宜忙笑,「您老人家也太謙虛了,我才真是隻會點皮毛。」
「不然那日也不會讓縣主殺得隻差片甲不留了。」
「該您這塊兒老薑,讓著我點兒才是。」
長樂縣主見葉定宜臉上又多了幾處紅點。
越發相信她就是在自己院裡被咬的了。
但眼見淨塵師太身體大好了,她心裡卻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這下就算讓皇上知道了二皇子妃不請自來惹了師太生氣,還把師太氣病了之事。
也不至於太生氣,不至於非要把二皇子妃怎麼樣,乃至遷怒貴妃和二皇子了。
畢竟師太都好了,後果並不算嚴重。
那又何必再得理不饒人,小懲大戒也就是了。
到底犯錯的人還為天家懷著血脈的,不看大人,還得看孩子不是?
這樣一來,豈不是四哥和她們的算盤也得落空。
隻能以後再等機會了?
可真是有夠倒黴的!
偏長樂縣主麵上還不能表現出分毫來。
還得笑著湊趣,「師太別擔心,我給您當狗頭軍師。」
「讓您不說贏,至少也保證不會輸得太難看……噝,您這步可不該走這兒。」
「該走這兒的……還沒落下呢,便算不得悔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