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太子殿下打小兒體弱,隨時都可能……的,誰無緣無故又能把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聯係到一起?」
「結果還倒打一耙上了!」
不過確實是她遲鈍了。
不說猜到,怎麼能連往那個方向想一想,都沒有過呢?
最多也就想過他也是宗室子弟,跟慕容翀一樣。
可能讓慕容翀都禮讓的人,能是什麼等閒之輩不成……
慕容天佑忙笑,「我哪敢,早就說了我天生是個懼內的。」
「尤其現在我媳婦兒還封了縣主,炙手可熱,我就更不敢了。」
「所以,現在能……親一口了麼?我都想好久,忍好久了,真的要忍不住了……」
葉定宜做夢也沒想到,他的話題會跳躍到這個地步。
明明上一刻還在說正事,下一瞬已……不正經起來。
立刻紅了臉要推開他,「呸,你還真是隨時隨地不忘占便宜是吧?」
「還不走呢,我要睡了,你也得回去休息準備了。」
「連冬青都知道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的,可不能功虧一簣!」
慕容天佑自然不肯鬆開她了,「我可不是占便宜,我是情不自禁。」
「我也有分寸,不會誤了正事的……好阿圓、乖乖,就讓我親一口吧?」
「真的做夢都在想……」
尤其他略一低頭,就能看到她交領中衣領口露出的細白精致的脖子和鎖骨。
還能感受到她……咳,隨著呼吸輕微起伏的胸脯。
就這樣他還能死死壓下心裡的邪念,以免嚇到她,而隻是先親一口。
他都佩服自己果然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了好嗎!
葉定宜臉紅得越發要燒起來了,「情不自禁你個頭啊,明明就是色迷心竅,明明就是……唔……」
可惜後麵的話沒機會說出口了,直接被堵了回去……
半晌之後。
慕容天佑終於鬆開葉定宜,有些狼狽的退到了床尾去。
卻在見到葉定宜還泛著水光的紅唇,迷離的眼神後。
忍不住又湊上前啜了一口,才忙去了桌前倒水喝。
葉定宜見他大口大口的喝水,也終於醒過了神來,「咳……現在可以走了吧?」
「隻怕已經快交四更了,你再不回去,可真來不及了。」
「你也替你跟前兒的人考慮一下,替大局考慮一下才是!」
「反正我又不會跑……」
慕容天佑接連喝了兩杯水,又深呼吸了幾口。
方覺得平復了些,「我的確得走了。那阿圓,我明晚再來看你啊,你好好休息。」
說完,深深看了葉定宜一眼,才轉身大步往外走了去。
反正她自己說的她不會跑。
她也很快就會全然是他的了,到時候他想怎麼著,就怎麼著!
餘下葉定宜捧著自己發燙的兩頰,半晌方無聲笑起來。
她愛的人終於平安回來了,他們之間也再無秘密,越發心心相印了,真好!
次日是大年初一。
不過一夜之間,太子殿下昨兒痊癒歸來。
還獻了一對兒蒼鳥給皇上,皇上龍顏大悅的消息,便已傳遍了整個京城。
上到達官貴人,下到平民百姓,見了麵第一句都先不是拜年。
而變成了,「您聽說了嗎,太子殿下……」
就連周大叔管伯管嬸幾個也聽說了。
周媽媽和管嬸給葉定宜拜年時,還興頭的問她昨晚可看見太子了,「太子殿下一定長得跟天人下凡似的吧?」
「縣主豈不是還見到玄苦大師了?當真是好福氣。」
「不好福氣怎麼能一下就封縣主了呢……」
葉定宜現在還不好告訴他們沐灃就是太子,他們其實早就見過太子了。
便隻笑道:「當時我一直挺緊張,怕出岔子,頭都不怎麼敢抬。」
「何況還是離了一段距離的,哪能看得多清楚?也就隻看到了一個大概的輪廓,遠遠聽見了聲音。」
「好了,都樂嗬你們的去吧,不是說今兒有廟會,晚上還有燈會?」
「我跟前兒有冬青服侍就行了,你們都熱鬨你們的去。」
又吩咐周大叔,「不過還是得跑一趟城外,把白蘭接回來。」
「省得她一個人在寶華寺裡冷冷清清的,我昨晚聽圓真師父的口氣,皇上怎麼著也要留師太在宮裡多待幾日的。」
「且等師太忙完了,我再去當麵叩謝她老人家大恩吧!」
眾人便都笑著應了,各自忙活取樂去了。
下午。
如夢和石青雲得知葉定宜回來了,也過來拜年。
聽得葉定宜昨晚竟進宮去赴宴了,還封了康寧縣主。
先是由衷的替她高興,「倒不想還能有這樣天大的好事,縣主這下當真是苦儘甘來了。」
「可見上天還是有眼的,好人終究都會有好報。」
「這下好了,縣主餘生都不愁了……」
然後,如夢也問起有關太子的事來,「那縣主見到太子殿下長什麼樣了嗎?」
「跟其他皇子比起來怎麼樣?玄苦大師果然不愧得道高僧,這都能妙手回春。」
「什麼時候,我有幸見玄苦大師一麵,可就太好了!」
葉定宜輕笑,「看來果然到處都傳遍了。」
「可惜我沒看太清楚,其他皇子也不敢多看。」
「但一切都有可能,說不準哪天你們就能見到太子殿下,也能見到玄苦大師了呢?」
「總歸時刻抱著美好的願望吧。」
葉定宜笑道:「石大哥倒是知道得多。」
「這不是我昨晚才忽然進封麼,內務府宗人府什麼都來不及準備。」
「所以這次便免了,等下次年節時,應該就要進宮去,往後年節應該也都少不了。」
「說實話,我還真有些不想去,怕麻煩,但……」
但慕容天佑都已高調站到了人前,往後還不知道得麵對怎樣的明刀暗箭,腥風血雨。
她既早就認定了他,當然無論如何,都會堅定的與他站在一起,替他分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