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立刻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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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神情倨傲,見他們一直不動,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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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知道我家公子是誰嗎,趕緊走,否則……”</p>
他聲音拉長,還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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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不知光天化日之下,還有人敢不問青紅皂白就肆意殺人,難到你家公子是當今聖上?
”</p>
梁河起身斥道,直接給對方扣了個高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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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
”小廝心口一跳,“是你隨意曲解……”</p>
“金衡,退下。
”</p>
一道溫潤的聲音傳來,名叫金衡的小廝臉色一白,忙跪下道:“公子,是小的錯了,請公子責罰。
”</p>
梁河順著聲音看過去,神色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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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是誰呢,怪不得連個奴仆都如此囂張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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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潑大雨中,一身精致白袍的男子緩緩走下馬車,仆人替他撐著傘,他一步步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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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容貌俊秀,眉如墨畫,長發用一支白玉簪彆住,腰間還佩戴著一枚橢圓的鏤空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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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後,還有個妝容精致的紅衣少女,裙裾上的芍藥花栩栩如生,頭上帶著一支赤金點翠如意步搖,盈耀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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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頸間戴著紅色琉璃鑲金瓔珞,更襯得本人容色嬌豔,婀娜多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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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麵泥濘不堪,破廟中也是人擠人,氣味難免難聞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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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嫌棄地捂住口鼻:“好臟啊。
”</p>
但眼見表哥都進去了,她才不甘不願地跟著進了破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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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檀看了眼這間破破爛爛的房子,佛像殘缺,蜘蛛網遍布每一個角落,整個人都難受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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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玉哥哥。
”</p>
突然,安靜的人群中發出一聲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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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芙做夢都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梁桓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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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起身,想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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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檀這才發現,屋內這些人是被流放的駱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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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落魄的駱芙,她更是樂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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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芙,你怎麼落到這般地步了呢。
”</p>
駱芙腳步一頓,看著臟兮兮的自己,又看著對麵光潔鮮亮的王檀,內心湧上濃濃的自卑感,不敢再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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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桓仿佛沒有聽到駱芙的聲音,目光落在梁河身上,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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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彆來無恙。
”他端的是一副關心長輩的做派,“伯母近來可安好?
”</p>
梁河冷哼:“我們不熟。
”</p>
梁桓玉也不惱:“那,今晚恐怕要打擾了,不知能否給我們讓出一塊空地來?
”</p>
梁河透過他肩膀看了那名叫金衡的小廝一眼,嘲諷道:“不用我們出去給你們騰地方了?
”</p>
“抱歉,是哥哥管教無方。
”梁桓玉側頭看了金衡一眼,他立刻顛顛跑過來下跪磕頭:“對不起,梁大人,是小的有眼無珠,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諒小的吧。
”</p>
梁河淡淡瞥了他們主仆二人一眼,眼底深處是遮掩不住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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惺惺作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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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也知道今晚他們肯定是要留在這裡了,於是指揮著眾人都往左邊挪了挪,留出了不大的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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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還有一個漏風的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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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檀看到後就要發脾氣,卻被梁桓玉攔住了,他笑著對梁河道謝:“今晚,打擾了!
”</p>
梁河根本不搭理對方,而是踹了常五一腳,"愣著乾什麼,不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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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仆人開始收拾起來,擦乾淨地麵後鋪好厚實的錦被,又在上麵掛了個簾子,將這一方小天地遮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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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漏風的窗子,被人為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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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桓玉看向王檀:“表妹,過去歇息吧。
”</p>
王檀臉上這才帶起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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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動靜不小,祝明卿在知道進來的人是梁桓玉後,就警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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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聽那女子叫她表哥,便不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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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