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河一行人在客棧等待消息的時候,京城這邊,裴尚令得知發生了何事,就立刻趕往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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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府,梁桓玉看著手中的信,麵色森寒:“廢物!
”</p>
金衡低著頭走進來,神色小心翼翼稟報:“公子,三皇子邀您過府一敘。
”</p>
三皇子府,亭台樓閣,池館水榭,道路小路兩旁種滿了青鬆翠柏,走在其間,都讓人有一種心曠神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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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桓玉卻內心隱隱有些煩躁,他走進涼水亭,看著倚在欄杆上喂魚的人,俯身行禮:“桓玉見過三皇子。
”</p>
三皇子一身淡青色衣袍,麵若桃花,卻帶著一絲不健康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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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過來時眼睛微微向上一挑,露出一個若有似無的笑:“來了啊,坐。
”</p>
“三皇子今日找我,不知是為了何事?
”梁桓玉揣著明白裝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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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日讓人接觸老辛,也是偶然產生的想法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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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被他撞見了,不如親自動手解決掉心頭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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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誰知三皇子找的人也太不靠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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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放下裝有魚食的精致瓷具,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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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漫不經心地問道:“桓玉,你回來時,可有見到駱家人?
”</p>
梁桓玉臉色微變,抬頭看了眼三皇子平靜無波的眼神,心緒難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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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直接跪下請罪:</p>
“三皇子恕罪,是屬下擅作主張了,如今打草驚蛇,請三皇子懲罰。
”</p>
“嗬。
”三皇子勾唇一笑,仿佛也沒有怪罪他:“知道錯了就好,起來吧。
”</p>
梁桓玉緊張的情緒卻依舊緊繃著,不敢放鬆,但卻聽話回到了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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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看上去仿佛什麼都不在意,但實際上,隻有真正和他接觸過的人,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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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麵溫和,實則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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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條躲在暗處的毒蛇,不知什麼時候就咬你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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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他覺得三皇子對那個位置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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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時候,三皇子的表現又很令人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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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聖上給了他立功的機會,可他卻直接推給了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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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個拉攏朝臣的好機會,說放棄就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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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連他也不知道三皇子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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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知道一點,若真的得罪了三皇子,絕對沒有好日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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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又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聲音輕飄飄的:“不過父皇已經知道了此事,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呢?
”</p>
這件事,既指山腳引狼一事,也指梁桓玉派人暗中下藥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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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桓玉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解決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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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勢必要給百官一個交代,而三皇子和他也絕不能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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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個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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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我們……”</p>
梁桓玉在他耳邊悄聲說了幾句,惹得三皇子玩味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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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按照你說的辦。
”他拍了拍梁桓玉的肩膀,語氣無比真誠地說道:“如此看來,你和光儀,還真是本皇子的左膀右臂。
”</p>
正說著,拐角處出現一個挺拔清雋的身影,一襲黑衣,向這邊踱步而來,看上去渾身上下充斥著一種書生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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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走近後,他眸色冷如冰霜,宛如化不開的濃墨,氤氳的涼薄寒意,叫人脊背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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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正是已經人到中年的談光儀,他身材修長,麵部輪廓棱角分明,鼻梁高挺,眼尾處還有一顆小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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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身,聲音淡淡:“三皇子。
”</p>
三皇子點點頭,又忍不住笑道:“彆一直繃著臉嘛,駱家都被流放了,你也報仇了,以後記得要多笑一笑。
”</p>
談光儀仿佛沒有聽到這句話,而是將冷漠的視線定格在梁桓玉身上:“本皇子聽說,你讓人給駱家大房下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