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千世心中一動:“師父,徒兒拜您了啊,徒兒從未沒想拜您為師,其實徒兒從一開始認識您就……就想留在您身邊……”
他似乎想起了久遠的往事,再輕輕一嘆道:“徒兒那時還小,其實對師父有一種莫名的信任,隻是……隻是自傲慣了,習慣於別人求著我拜師,偏偏師父那時是異類……其實徒兒在不知道師父身份時,就想讓師父主動收我,像其他人那樣求我……”
他說出了當年的心聲,忍不住嘆氣。
“我……到底哪裏不好?你……你知不知道這天下有多少人想要拜我為師?我都沒答應……”
“徒兒明白的,師父。”梵千世溫和應聲。
他沒想到當初他的不肯拜師給師父造成如此大的陰影,心裏又是開心又是好笑。
他知道顧惜玖說的是實話,這些年六界的王常常派一些伶俐的童子來,想讓神尊再收徒,但她擇徒極嚴,那些童子都不符合她的條件,有些被原路退回,有些則拚命想要留下,哪怕是做侍童侍女……
因為天音穀也確實缺人手,所以就陸陸續續留下十幾個童子,偶爾得神尊教導幾招,就讓他們受益匪淺。
梵千世垂眸看著顧惜玖,心中又是驕傲又是溫暖。
師父這些年隻收了他一個,他是她唯一的徒弟。他希望他永遠是她的唯一……
“帝拂衣……”顧惜玖又念出一個名字。
梵千世一僵,手指微微一握!
“帝拂衣,天莫問……甲一……哪個是你真名字?”
梵千世:“……”
“做本尊的徒弟……真的讓你感覺如此丟人麽?你瞧,這二十年我從未……從未說起你是我的徒弟……既然如此,為何一定要逼我解除……解除師徒關係呢?”顧惜玖似是陷入夢魘之中。
梵千世如雷轟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