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不靈的，要試過才知道。</P>

再說了，顧北打一開始也沒想過隻玩虛的。</P>

轉天就帶著顧孝武、李成儒一同到了密雲。</P>

這個時候的縣委大院還是很容易進的，做好登記，接著門衛打了個電話。</P>

李成儒同事的父親雖然沒同意批條子，但礙於情麵，還是打過招呼。</P>

見著分管縣裡農業的負責人，顧北說明來意，對方沒有一丁點兒傻大款來投資的喜悅，反而顯得惴惴不安。</P>

對此，顧北完全沒感到意外，畢竟現在糧食收成也是上麵對縣裡工作成績考核的一部分，不種糧食改種菜，這不等於自廢武功嘛。</P>

再說了，私人承包土地，以前也沒有過先例啊！</P>

萬一上麵的政策突然變了，將分給農民的土地再收回去，到時候，私人承包土地的事被翻出來，責任誰來承擔？</P>

顧北看對方的表情就知道什麼意思了，笑著說道：“領導，其實這件事，您可以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理解，以前老鄉們家家戶戶也都有自留地，種什麼全憑自己的意願，現在分田到戶，使用權既然歸了老鄉，那麼也是同樣的道理，菜長出來，我負責統一收購，地的使用權還是老鄉們自己的。”</P>

這樣解釋，也就不涉及土地承包的問題了。</P>

顧北心裡也覺得憋悶，束手束腳的限製太多，無論做點兒什麼事，都要瞻前顧後的。</P>

不過沒辦法，改革嘛！</P>

總是要摸著石頭過河，一步一步的來。</P>

聽到顧北這麼說，負責人的臉色明顯好看了一點兒。</P>

“而且，種菜的收益，明顯要比種糧食帶來的收益更高，我這麼說，您不反對吧？”</P>

負責人點了點頭，誰都知道，種菜比種糧食賺錢，可是……</P>

“小同誌，你這話確實沒錯，可是，也要考慮到實際情況，老鄉們前幾年真是餓怕了，現在一門心思就是多打糧食，種菜在自家自留地上種點兒，夠自己吃就行了，你現在是想讓老百姓多種菜少種糧食，恐怕行不通啊。”</P>

這倒不是推諉，而是實話，現在的農民，隻有看到自家穀倉堆滿糧食，心裡才會踏實，錢雖然重要，但糧食才能填飽肚子。</P>

跟肚子比起來，錢算個什麼。</P>

但是，理解歸理解，可經濟要發展，自給自足的模式注定是要被淘汰的。</P>

顧北趕緊把他的計劃和盤托出，漸漸的，那位負責人也心動了。</P>

明擺著的，如果當真能增加老百姓的收入，這可比糧食產量帶來的成績要更加誘人。</P>

“領導，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想請您做個見證，如何說服老鄉，是我們的事，你幫我們壓住場麵就行，說白了，借一借您的威望，我們就狐假虎威了。”</P>

顧北他們當然也能自己去村裡，直接找老百姓們談，但是，這個年月，要是沒有上麵的領導首肯，怕是顧北給的再多，老百姓也不敢答應。</P>

還是得借一個名頭。</P>

聽顧北這麼說，負責人心裡也很舒坦：“既然這樣，我就做個見證，具體的事，你們來談，不過，你們打算挑哪個村子。”</P>

顧孝武當即就報了當初他和李素芬被下放的那個村子。</P>

負責人聞言，直嘬牙花子：“那可是全縣最窮的一個村了，往年收上來的糧食都不夠吃，讓他們種菜，我覺得難度恐怕會更大。”</P>

顧孝武連忙說道：“領導，您說的情況我都了解，我之前在那裡住過幾年。”</P>

負責人一聽就明白了，想來當年曾受過那個村子老鄉的照顧，這是回來報恩，帶著老鄉們一起致富的。</P>

“行，既然定了，那就走吧。”</P>

說著，還給縣委小車班打了個電話，這還要多虧李成儒同事的父親，否則的話，顧北他們甭想有這待遇。</P>

當下這年頭的路是真不好走，溝溝坎坎，坑坑窪窪的，一路顛簸，骨頭都快要散架了。</P>

足足開了一個半小時，才到了地方。</P>

身處村中，入眼能看到的都是土坯房，一群正蹲在向陽處抽著旱煙、曬著太陽的村民好奇的打量著突然到來的小汽車，還有不少孩子圍了過來。</P>

顧孝武算是故地重遊，分外感慨。</P>

“這都好幾年了，村裡一點兒變化都沒有。”</P>

那位負責人苦笑道：“這地方太偏，老百姓也沒有來錢的道，隻靠種糧食，一年到頭能混個溫飽就不錯了。”</P>

說著，突然意識到，顧北他們可不就是給這裡的老百姓送錢的嘛！</P>

按照顧孝武的指引，車直接開到了村委會，同樣是一處破舊的院子，門口掛著一塊斑斑駁駁的牌子——xxx村委會。</P>

村長和支書已經得著了信，早就在門口迎候著，看到領導下車，連忙上前握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