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自問是個挺好說話的人，雖然在片場也經常發脾氣，但一向對事不對人。</P>

可今天這件事……</P>

顧常偉剛才那句話說得很對。</P>

水至清則無魚！</P>

誰也沒法要求身邊都是聖人。</P>

總會遇到些操.蛋的人，乾些狗屁倒灶的事。</P>

就比如這盒飯。</P>

從一開始，顧北就知道，那家給劇組供應盒飯的飯店，是這位副書記侄子跟人合夥乾的買賣。</P>

可顧北說什麼了嗎？</P>

啥也沒說。</P>

隻要盒飯保質保量，不糊弄，讓對方賺點兒錢都是無所謂的事。</P>

與人方便自己方便，沒必要較真。</P>

可是從上個禮拜開始，這盒飯就有點兒不對勁了。</P>

首先菜量變少了，而且當初說好了一葷一素，可葷菜裡麵的肉越來越少，有兩次乾脆是拿豬皮充數。</P>

減少成本，增加利潤。</P>

行，顧北還是忍著沒說話，隻希望對方彆做得太過分了。</P>

可今天這盒飯的質量，顧北實在是不能忍了。</P>

土豆都沒削皮，而且那葷菜裡麵的肉更糊弄事了。</P>

一份裡麵就兩塊兒，真把顧北當傻子呢！</P>

“多餘的話，我一句都不想說，怎麼回事兒，你心裡清楚著呢，我不把事情鬨大，是給你留著臉呢，真以為有個當副書記的叔，就能在我這地頭橫著走了？”</P>

對方被顧北說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本來以為顧北會顧忌他的靠山，結果人家話說的已經很明白了。</P>

什麼靠山，擱人家眼裡就是個屁。</P>

“還有話沒有？沒有就趕緊滾蛋，往後做事記住了，適可而止。”</P>

“行，你能耐。”</P>

財路被斷了，對方也急了眼。</P>

“怎麼回事兒？”</P>

這時候，任大會也過來了，看看顧北，又看看那人，知道是製片組的，親叔叔是台裡的副書記。</P>

“小顧，怎麼回事兒？”</P>

顧北沒說話，直接把剛才一口沒吃的飯盒往任大會麵前一送。</P>

任大會一愣，接過飯盒，隻看了一眼就明白了。</P>

“小宋，你給我解釋解釋！”</P>

同意用這個小宋的關係送盒飯，任大會也是知道的。</P>

都是人情社會，小宋那個當副書記的叔叔打過招呼了，顧北也沒意見，他便送了個人情。</P>

反正劇組每天也要定大量的盒飯，定誰的不是定呢。</P>

一開始生怕質和量不過關，任大會一直親自盯著。</P>

見對方送來的盒飯實惠，還覺得這個小宋做事厚道。</P>

結果，時間一長就原形畢露了。</P>

小宋被任大會質問，一下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嘟囔了半晌，才憋出來一句：“我……我也不知道，這個事我回頭問問，可他……顧導剛才讓馮曉鋼通知我，說是不訂……那家的了，我就是過來問問，要是對今天送的不滿意，明天我給補上就行了，何必把事情做的這麼絕。”</P>

嗬嗬！</P>

倒是真有的說。</P>

“主任，連著好幾天了，您就沒發現不對勁的地方？”</P>

能沒發現嗎？</P>

隻是稍微差了一點兒，顧北都沒說話，他也就沒當回事兒，反正營養還是跟得上的。</P>

可今天這……</P>

實在是說不過去了。</P>

他剛剛有事，還沒來得及過去領盒飯，否則的話，就算顧北不說，他也得過問。</P>

“小宋，你……你也太不像話了。”</P>

小宋低著頭，但表情滿是不服，他跟人合夥做買賣，當然是為了賺錢，能多賺點兒，為什麼不多賺點兒呢。</P>

“行了，主任，就這麼一個小小的盒飯，我已經觀察好幾天了，就這麼著吧，換人送。”</P>

“憑什麼啊？”</P>

小宋一聽就急了，原以為任大會來了，替他說幾句話，顧北好歹也得給點兒麵子。</P>

可現在還是要把他給換了。</P>

“不光換人送盒飯，主任，這位也給送回去吧，我這小廟，容不下這麼大的佛。”</P>

顧北說完，直接起身要走。</P>

“姓顧的，你……”</P>

“閉嘴！”</P>

任大會怒吼一聲，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以次充好，占公家便宜的人。</P>

“主任，行了，甭跟丫廢話了，你，要是不服，就去找你叔告狀，記住了，在我這兒，不好使！滾蛋！”</P>

顧北罵完，又在人群當中找馮褲子。</P>

“老馮！”</P>

“在呢！”</P>

“趕緊找人定下來，今個的晚飯彆耽誤了，要是實在找不到，就去我媽的店裡每人定一份餛飩，我請客。”</P>

“好……”</P>

顧北的話音剛落，立刻有人大聲叫好。</P>

吉祥餛飩，顧北之前就曾請大家夥吃過一次，也是他請客，沒走劇組的賬。</P>

馮褲子聞言道：“顧導，要不乾脆就從阿姨店裡定算了，省得麻煩。”</P>

嗬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