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笑盈盈，完全不為所動。</P>

這小子，有兩下子啊！</P>

楊廠長訕訕的笑了，他意識到，這種套路對顧北完全不起作用，純屬白費力氣。</P>

“楊廠長，您說完了？您要是說完了，我就談談我的看法？”</P>

楊廠長暗暗歎了口氣，臉上卻帶著笑：“洗耳恭聽。”</P>

最近這幾年，為了挽救食品廠，他已經聽了很多分析，建議，今天他是真的很想聽聽顧北是怎麼說的。</P>

“首先，不瞞您說，想要救食品廠，讓這個場子起死回生，需要大筆的資金投入，不光是要補發工人的工資，恢複生產，最重要的，想來食品廠現在還有不少債務吧？”</P>

楊廠長一愣，艱難的點了下頭。</P>

既然有求於人，那就要開誠布公，藏著掖著的話，什麼事都解決不了。</P>

“那就還要涉及到清償債務的問題。”</P>

食品廠既然到了申請破產清算的地步，也就是說，目前已經是資不抵債的狀態了。</P>

這個時候下場的話，無論是誰扮演投資方的角色，首先要麵對的就是三個字——吃大虧。</P>

“那麼，我想請問楊廠長，食品廠現在，還有什麼是具備吸引力的地方，對資金持有者的吸引力！”</P>

吸引力？</P>

真要是有吸引力的話，產品就不會一直滯銷，工人就不會一直拿不到工資，外債就不會一直得不到清理。</P>

楊廠長想了半晌，也沒想到顧北說的吸引力是什麼。</P>

“這就是了，既然如此，楊廠長認為，食品廠還有投資價值嗎？”</P>

沒有！</P>

一點兒都沒有！</P>

作為食品廠的領導，楊廠長都覺得，現在的食品廠就是個爛泥坑，甭管誰來都得陷進去，概不例外。</P>

“小顧啊！有什麼話，你乾脆直說吧，現在廠子已經這樣了，要是不借助外力的話，恐怕連這個年都撐不過去，到時候，幾百號工人的可就真的一點兒指望都沒有了。”</P>

楊廠長說完，滿臉頹喪的端起酒杯，一口就給乾掉了。</P>

“楊廠長，酒可不能這麼喝！”</P>

顧孝武想要攔著，卻已經晚了，嗔怪的瞪了顧北一眼。</P>

“小北啊！你就甭繞彎子了，楊廠長都說了，讓你有話直說。”</P>

得嘞！</P>

顧北剛在氣勢上壓倒楊廠長，隻有這樣，在接下來的談判過程中，他才能始終占據主動，可惜，老爹不給力啊！</P>

“楊廠長，那我就直說了，您能接受哪種投資方式？”</P>

夠直接，這話問出來，往後連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了。</P>

楊廠長猶豫半晌，試探著說道：“企業主體性質不變。”</P>

如果這個目標能實現的話，顧北托顧孝武問的第二個問題也就不存在了。</P>

楊成長也知道，很多企業在吸收外部資本的時候，最大的問題就是主體性質。</P>

工人們確實很難接受，作為領導階級的一份子，為實現心中理想奮鬥了大半輩子，最後卻成了給資本家打工了。</P>

可是，很顯然這個問題在顧北這麼，根本通不過。</P>

“楊廠長，您想保持企業主體性質不變，卻又希望能吸納資金來挽救食品廠，這本身就是個悖論！”</P>

顧北這話已經算是非常不客氣了。</P>

這就好像前世打王者，一個青銅小號居然想開王者局，這不是扯淡是什麼？</P>

食品廠眼下就要黃攤子了，急需要資金來救廠，結果還在奢望顧北把錢掏出來，然後還不能覬覦食品廠的一草一木。</P>

天底下哪有這種美事。</P>

“我先提出一個假設，假設我向食品廠注資，清償債務、恢複生產、還要補發工人的工資，可是因為企業的主體性質沒變，我除了掏錢，什麼都說了不算，那麼請問楊廠長，我為什麼要拿錢出來，就因為我是食品廠的職工子弟？”</P>

這……</P>

楊廠長被問得啞口無言，可是在這檔口，卻容不得他不說話：“當然不是這樣，小顧，你如果願意投資的話，我們可以根據現在食品廠的資產，再按照你的投資比例，計算你的股份，到時候，你是食品廠的股東，怎麼能什麼都說了不算啊！”</P>

顧北笑道：“好，那麼請問楊廠長，現在食品廠的資產有多少？”</P>

有個屁啊！</P>

把整個廠子都賣了，估計都不夠還債的！</P>

這一次，顧北沒等著楊廠長回答，而是替他說出了答案：“事實上，現在的食品廠一文不值，剩下的就是一個大包袱，我這麼說，您或許很難接受，但這就是事實，事實上，我隻需要承擔債務這一部分，就能占到整個食品廠百分之百的股份，我這麼說，應該沒錯吧！”</P>

楊廠長還想要反駁，但是話到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來了。</P>

“你說的沒錯！”</P>

“那麼，還怎麼保持食品廠的主體性質不變呢？”</P>

到了這個份上，楊廠長已經徹底放棄了掙紮，朝顧孝武看了一眼，又立刻錯開了目光，長歎了一口氣。</P>

“小顧，說吧，你有什麼條件，儘管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