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能在阮若霖的規定期限內，完成前35集的拍攝工作，離不開劇組眾人的通力協助，尤其是馮褲子，確確實實辛苦了。</P>
不光辛苦，每天還得承受顧北的壞脾氣，但凡劇組出點兒問題，保準第一個把馮褲子拎出來臭罵一頓。</P>
“老馮，多擔待！”</P>
馮褲子連忙舉杯：“瞧您說的，顧導，我得多謝您，謝您給我機會，願意提攜我，往後還得指望您多多鞭策，總之一句話，甭客氣，但凡我有問題，您就可勁兒的招呼。”</P>
聽聽，多會說話啊！</P>
難怪王碩那個大腦袋，滿心瞧不上這個馬仔，可還是一路提攜，把他硬生生的送進了圈子裡。</P>
說起來，馮褲子也確實挺不容易的，上輩子很多人在看過他的發跡史後，都覺得他為了成功，過於卑微了。</P>
但是，隻要了解馮褲子的出身和當時的大環境，他的所作所為，並不應該被鄙視。</P>
誰都想成功，誰都想做人上人，但是在通往成功的道路上，首先要學會的，就是被人踩。</P>
有的人被踩進了爛泥裡，心灰意冷，乾脆就趴著了。</P>
馮褲子不一樣，甭管多難，他心裡始終燃燒著一團火，遭遇再大的挫折，也要努力爬起來，接著往前走。</P>
顧北自問，如果換成他的話，整天被人踩呼，至少王碩那大腦袋，早就被他給開瓢了。</P>
馮褲子忍了。</P>
正是因為他忍了，才能通過王碩，認識了鄭小龍，再經由鄭小龍的推薦，進了京台電視劇製作中心。</P>
《知否》故事裡的明蘭勵誌，馮褲子更特麼勵誌。</P>
說句心裡話，顧北都挺佩服這哥們兒的！</P>
“甭淨撿著好聽的說，老馮，我知道你不是個甘於人後的，怎麼樣，有沒有想法做導演？”</P>
這個問題，顧北早就想問了。</P>
做導演？</P>
馮褲子手裡的酒杯都晃了一下，看著顧北，滿眼的不可置信。</P>
實話實講，他還真沒想過。</P>
又不是科班出身，更不像顧北這樣，有領導提攜，他憑什麼做導演啊？</P>
“顧導，您這是……”</P>
“沒外人，怎麼想的就怎麼說。”</P>
馮褲子猶豫著：“我……沒想過？”</P>
“真沒想過？”</P>
馮褲子連連搖頭“真的，我覺得自己不是那塊料，不瞞您說，整天看著您在片場統管全局，我覺得……我乾不來！”</P>
顧北聞言笑了：“你覺得自己乾不來，不是那塊料，是因為你還沒坐在那個位置上呢，我以前也沒想過會當導演，說實在的，我的興趣，根本就不在這上麵。”</P>
這話可一點兒都不假！</P>
顧北最初的想法的是能做製片人。</P>
導演？</P>
太特麼累了！</P>
“當初在《西遊記》劇組的時候，我乾的就是你這個差事，現場統籌，知道我為什麼讓你乾嗎？”</P>
馮褲子有點兒懵，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想過，當初也是趕鴨子上架，顧北說了，他便大著膽子接了。</P>
“現場統籌，要負責協調整個劇組的所有部門，還要負責拍攝計劃的製定，基本上劇組的每一個環節，都能接觸到。”</P>
接著顧北便問了幾個問題，都是關於劇組各個部門的，馮褲子都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對答如流。</P>
等說完了，馮褲子才發現……</P>
我特麼好像成全才了！</P>
“瞧瞧，劇組裡還有你不熟悉的嗎？有這本事，你憑什麼還覺得自己不是當導演的那塊料？”</P>
馮褲子聽著，這下他算是明白了，顧北剛才問他“想不想”當導演，這分明就是打算要提攜他啊！</P>
想到這裡，馮褲子立刻就不淡定了，心裡激動到恨不能直接喊出來。</P>
“顧導，我……”</P>
“你先聽我說，感謝的話以後再說，我最近抽空在寫一個劇本！”</P>
寫劇本？</P>
馮褲子又被驚著了。</P>
這段時間，顧北有多忙，他作為顧北的助手，比所有人都更加清楚。</P>
每天要忙著拍戲，晚上還要熬夜剪片子，甚至還能抽空填詞作曲，完成插曲的錄製，都已經這麼忙了，結果顧北居然還能抽出空來寫劇本！</P>
這還是人嗎？</P>
馮褲子看看顧北，又想想自己，感覺換成他的話，這幾件事，單獨能把一件事做好，就已經非常難得了。</P>
顧北卻能齊頭並進。</P>
不服不行啊！</P>
顧北沒察覺到馮褲子的表情變化，還在繼續說著：“這個劇本不同於傳統的故事，聽說過情景喜劇嗎？”</P>
馮褲子想了想，隨後點頭：“以前在京台的時候，聽鄭小龍說過，好像大老美那邊就有，固定場景，單元敘事，還有……”</P>
再多，馮褲子也不知道該怎麼描述了。</P>
“大概其就是這個意思，我現在正寫的，就是情景喜劇。”</P>
馮褲子剛要說話，但顧北接下來的一句話，直接把他給整得更懵了。</P>
“你要是有興趣的話，到時候來做我的執行導演！”</P>
我屮艸芔茻……</P>
這就要升官了？</P>
“不願意？覺得隻做執行導演，委屈你了？”</P>
馮褲子回過神來，連連擺手：“沒……沒那個意思。”</P>
顧北笑了：“讓你做執行導演，隻是掛個名，具體的拍攝工作都交給你負責，為什麼這麼安排，明白我是什麼意思嗎？”</P>
馮褲子連忙點頭。</P>
他是個聰明人，從顧北的言語之中就能猜到這裡麵的意思。</P>
他的關係在京台電視劇製作中心，這次是被借調過來的。</P>
而且，他還沒有任何資曆、成績，完全就是一張大白紙。</P>
真要是讓他做導演的話，阮若霖主任那一關都過不去，哪怕是顧北推薦的也沒戲。</P>
顧北頂在前麵，具體的工作交給他來完成，這樣的安排，在他看來，已經非常好了。</P>
功勞什麼的，並不重要。</P>
“顧導！”</P>
馮褲子想到光明的前景，連忙將酒杯端了起來。</P>
“啥也不說了，我謝謝您，謝謝您願意幫我！”</P>
說完，直接一仰頭……</P>
老哥，那可是二兩半啊！</P>
酒一進肚，馮褲子就覺得整個身子都要燒起來了，齜牙咧嘴的，仿佛剛才喝下去的是毒藥。</P>
顧北瞧著也是哭笑不得的：“行了，行了，你快彆謝了，這還沒怎麼著呢，小半斤都下去了，接下來這段時間，你就跟在我身邊吧，有什麼不懂的，自己看！”</P>
好一個大轉折！</P>
馮褲子聽著差點兒從椅子上掀下去。</P>
他還以為顧北準備說，會教他呢，沒想到還是得自己看，自己學，自己悟。</P>
“劇組裡的差事，沒有一樣是彆人教出來的，想學就得自己多長一雙眼睛，不過，你也彆以為我今天應你了，你就一定能做上這個執行導演的位置，到時候有考察期，合適了，往後機會還有很多，可要是不合適……”</P>
馮褲子接道：“我絕對不讓您為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