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捂著額頭，也覺得腦仁兒疼。</P>
連王利平老師都要放棄了。</P>
要知道，當初王利平老師為了教張力，讓她能將《紅樓夢》的插曲唱出最想要的感覺，甚至一個字一個字的教。</P>
用了兩年多的時間，才把所有插曲錄製完成。</P>
現在就這麼一首歌，周利敬需要唱的也隻是副歌部分，結果王利平老師聽過一次之後，就……</P>
“周哥，就這麼幾句詞，我昨天也沒少教你，怎麼就……王老師，麻煩您再來一遍，聽好了，我給你做示範。”</P>
顧北也是服了，現在他算是徹底相信當初同學說的那件關於周利敬參加藝考時的小故事了。</P>
一首歌差點兒毀了整個京影學院招生團隊的老師。</P>
最後還是因為看他的形象確實太突出，落榜太可惜了，於是才破格錄取。</P>
此言不虛啊！</P>
王利平老師猶豫了一下，剛剛周利敬唱得那一句，在他看來，實在是沒有挽救的必要，可既然顧北堅持，那就……</P>
再來一遍吧！</P>
點點頭，重新醞釀了一下情緒。</P>
明明看曲譜的時候，熱血沸騰的，被周利敬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直接幻滅。</P>
重來，重來！</P>
足足用了五分鐘，王利平老師才緩過來，手指搭在琴鍵上，前奏聲響起，隨後直接轉入副歌部分。</P>
“少年自有少年狂……”</P>
開口跪！</P>
這就是開口跪啊！</P>
王利平一下子就興奮起來了，作為專業的音樂人，他能聽得出來，顧北在唱歌的時候，完全沒有任何技巧。</P>
可能是因為沒受過專業培訓的緣故，給人的感覺……</P>
這才是對的！</P>
這首歌要什麼演唱技巧，隻要能唱出中華少年的無所畏懼，一往無前的氣勢就足夠了。</P>
“心似驕陽萬丈光，千難萬擋我去闖，今朝唯我少年郎，天高海闊萬裡長，華夏少年意氣揚，發憤圖強做棟梁，不負年少……”</P>
一遍結束，王利平的琴聲並沒有停下來，反而又升了一個K，用眼神示意顧北再來一遍。</P>
那就……</P>
來唄！</P>
顧北並不喜歡唱歌，相較於流行音樂，他更喜歡傳統戲曲，前世小時候還跟著電視學過，隻不過天分不濟，家裡人也不願意培養，便作罷了。</P>
等到後來工作之後，閒暇之餘倒是京城跟著他住的那個社區的小戲班子一幫老頭兒老太太們唱折子戲。</P>
“發憤圖強做棟梁，不負年少……”</P>
“好！”</P>
王利平終於停了下來，顧北連著唱了好幾遍副歌，這會兒也累得夠嗆。</P>
沒專業學過，自然不知道怎麼合理發聲，完全就是依仗著嗓音條件在應承，沒想到還得了王利平老師的認可。</P>
“小顧啊！”</P>
王利平眼神複雜的看看顧北，又看看周利敬，猶豫了一下才說道。</P>
“我覺得，還是你來唱比較好！”</P>
呃……</P>
王老師，請您過來，可不是慫恿我改行的，是讓您幫著想辦法的啊！</P>
“王老師，這首歌……周利敬和陳虹他們是《知否》的男女主角，我……”</P>
王利平不等顧北說完，直接兩手一攤：“那我就沒辦法了，天賦這種東西很難說的清楚，小周他……可能天生不適合唱歌。”</P>
嗬嗬！</P>
不是顧北在苦笑，而是真的有人笑了，笑的人正是周利敬。</P>
“王老師，您說的太對了，小北，聽到沒有，要我說還是你跟陳虹唱得了，也省的難為我了，唱歌這門手藝，我是真學不會。”</P>
你還能再有出息點兒嗎？</P>
顧北也是無語了，他為什麼把這首歌鼓搗出來，為的就是借助春晚這個舞台來宣傳《知否》。</P>
他上？</P>
上什麼上啊！</P>
這麼好的機會，當然是男女主角上台亮相，才能起到最好的宣傳效果啊！</P>
“不行！觀眾想看到的是顧廷燁和盛明蘭，沒聽說過導演橫插一杠子的！”</P>
顧北話音未落，就聽到王利平突然說了一句。</P>
“聽你這麼說，最後盛明蘭和顧廷燁走到一起了？明蘭沒選齊衡？”</P>
我去……</P>
一不小心，還給劇透了。</P>
“王老師，您也看《知否》啊？”</P>
王利平笑道：“怎麼能不看，小顧，不得不說，這部戲好，太好了，簡直就是當代的《紅樓夢》。”</P>
好家夥的！</P>
顧北趕緊連連擺手：“王老師，可不能這麼說，您還是饒了我吧，這話要是傳出去，讓紅迷知道了，還不得扒了我的皮。”</P>
《紅樓夢》是學術範疇的，顧北的《知否》哪敢往跟前湊。</P>
現在已經有人在說《知否》是模仿《紅樓夢》，隻不過熱心觀眾太多，這種聲音太小，才沒被人注意到。</P>
“王老師，既然您也喜歡《知否》，那就幫幫忙，再說了，您也不願意這首歌被糟蹋了吧？”</P>
我感覺被冒犯到了！</P>
周利敬沒好氣的瞪了顧北一眼，又不是他想唱的，分明就是顧北強迫。</P>
“如果你給我半年的時間，或許還能教出來，可現在時間太緊了，小周的聲線很好，可就是……”</P>
不會唱歌！</P>
判決一下，代表著能耐再大的人來教，也改變不什麼。</P>
這可咋整？</P>
“顧導！”</P>
這個時候，一直安安靜靜待在一旁的陳虹說話了。</P>
“您來的時候不是說，春晚的歌舞表演，都是提前把歌錄好了，然後等到演出的時候，在台上對口型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