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我能行！”</P>
“彆逞能，待會兒要是真摔了，你就知道厲害了。”</P>
顧北接過春聯，稍一墊腳，直接往門框上一拍。</P>
齊活！</P>
此刻大院兒裡家家戶戶都在忙活，貼春聯，走油，還有準備明天年夜飯的菜。</P>
辛苦了一年，拚的就是這一頓，誰家也不想在鄰居跟前落了下風。</P>
顧北也沒閒著，看這家有活，就幫著忙活忙活，看那家有事，就幫著歸置歸置。</P>
一下子又找回了曾經過年的感覺。</P>
說起來，顧家也隻是在外麵過了一個春節，可真要是說起來，節日體驗可差得遠了。</P>
“忙活完了？”</P>
顧北剛進屋，就見陳小旭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P>
“說什麼呢？”</P>
陳小旭白了他一眼：“就顯得你積極，快吃飯吧！”</P>
全家人都等著顧北呢。</P>
“你這同誌，思想絕對有問題，都是鄰居，人家有事，幫著忙活忙活唄！”</P>
且！</P>
陳小旭發出不屑的一聲，雖然就不搭理顧北了。</P>
正吃著飯呢，就聽到門外有人說話。</P>
“小北，在家嗎？”</P>
馬三兒？</P>
顧北連忙起身過去開門：“還喊什麼啊？到門口了，直接進來唄！”</P>
馬三兒嗬嗬一笑，走了進來，跟在後麵的還有他媳婦兒。</P>
“叔，嬸子！”</P>
“老三啊！吃了沒？”</P>
“吃了，吃過了！”</P>
“孩子呢？”</P>
李素芬沒見著馬三兒的兩個孩子，好奇的問了一句。</P>
“送後院兒了，老大玩困了，老二這兩天有點兒感冒，彆過給小雪。”</P>
“嗐！怕什麼的！”</P>
李素芬說著，就要起身去後院看看。</P>
“嬸子，您甭去，我丈母娘看著呢！”</P>
馬三兒的丈母娘就是當初往死裡要條件的那個老太太，顧北見過一次，看著就不是個好打交道的。</P>
不過這些年倒是老實了很多。</P>
沒辦法啊！</P>
誰讓女婿太出息了。</P>
一大家子人都指望著女婿長臉呢，還有家裡的兒子也得靠著女婿幫襯，不服軟不行。</P>
“小北，吃完飯一塊玩會兒啊！”</P>
馬三兒說的自然是打牌。</P>
大過年的，男人們湊在一起不打牌乾什麼？</P>
就連顧孝武也早早的就攢好了牌局，就等著吃完飯過去鏖戰一通宵呢。</P>
“行啊！在誰家？後院老關家。”</P>
老關家的大小子如今在利民蔬菜公司開大車，兒媳婦是吉祥餛飩簋街那邊的店長。</P>
要放在以前，那日子過得棲棲惶惶的，現在總算是熬出頭了。</P>
“得嘞，馬上過去！”</P>
“等你啊！”</P>
馬三兒說完，帶著媳婦兒便離開了。</P>
“老顧，你看老三那媳婦兒，剛跟老三處的時候，還拿橋呢，現在多老實。”</P>
顧孝武一個當叔的不好說什麼，隻是笑笑沒說話。</P>
顧南嘴快：“這有什麼新鮮的，原先三哥沒個正經工作，就跟著我哥瞎跑，人家好歹是個百貨商店的售貨員，可不得拿一把，現在……她們家拿什麼跟三哥比啊！”</P>
“就你話多！”</P>
李素芬瞪了顧南一眼。</P>
“有工夫說彆人，怎麼不想想你自己呢？二十好幾的人了，甭管你是拿橋，還是服軟，趕緊找個婆家！”</P>
得嘞！</P>
小妹啊！</P>
你這絕對是自作自受，引火燒身。</P>
好好的嚼什麼舌頭。</P>
“說三哥家的事呢，您扯我身上乾嘛，我在家礙您眼了？我哥和我嫂子都沒說什麼呢！是不是，嫂子！”</P>
陳小旭能說什麼，攬著顧南的肩膀，就像對待小雪一樣：“嫂子疼你一輩子！不過，南南啊，你是不是也該……考慮一下了！”</P>
李素芬聞言，氣勢頓時猛漲。</P>
顧北眼見接下來又是一場母女論戰，連飯也顧不上吃了，趕緊起身閃人。</P>
後院這邊，幾個孩子正放鞭炮，啪啪的拆開來放，響動都不成串兒。</P>
“顧叔！”</P>
“小北叔！”</P>
不知不覺的，顧北已經成了大院兒裡孩子口中的叔叔輩了。</P>
顧北笑著回應，轉身又回了家，從耳房裡，翻出一大把鑽天猴兒。</P>
嗖……啪！</P>
一幫孩子圍著顧北，一個個的眼神之中滿是期待。</P>
鑽天猴兒可比鞭炮貴多了，一般家庭的父母很少會滿足孩子這小小的願望。</P>
顧北把鑽天猴兒塞到一個孩子手裡。</P>
“大家一起玩兒，留神啊，千萬彆炸著自個了！”</P>
一幫孩子得著新玩具，高興的不得了，紛紛道謝跑前院兒玩去了。</P>
“來了！口袋裡都備好沒？關大哥，彆回頭輸了錢，嫂子跟你打架啊！”</P>
顧北推門進了關家，笑著調侃了一句。</P>
“放心，今個要是不把你兜裡贏乾淨了，絕對不放你走！”</P>
說著，擺開陣勢，四個人砌起了城牆。</P>
一直玩到兩點多，顧北這才回家，口袋裡的錢的的確確輸了個精光，他本就不擅長，大過年的也就圖一樂。</P>
說起來，顧北還真不算有什麼不良嗜好，喝酒沒癮，打牌也沒興趣，也就是工作忙的時候抽煙稍微凶一點兒。</P>
至於其他的……</P>
那些不良嗜好犯法，顧北是絕對不會碰的。</P>
輕手輕腳的爬上床，往裡麵抹了一把，孩子沒在。</P>
隨後把媳婦兒往懷裡一摟。</P>
90年即將過去，得做點兒有意義的事作為留念。</P>
“乾嘛啊！”</P>
陳小旭被驚醒，借著微弱的月光，對上顧北的目光，感覺自己像是掉狼窩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