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彬自從被梁家放棄之後,整個人都頹廢了,不上工,也不做家務,一天不是在外麵瞎溜達就是睡覺。
李翠一個人不但要下地掙工分,回來還煮飯做家務,不過幾天而已,她的手就變得黑黃,乾燥,布滿皺紋,不再柔軟,有的隻是粗糙。
這天,李翠感覺肚子不舒服,胃裏老是犯惡心,就匆匆給大隊長請假,回家躺著了。
當李翠睡得正香的時候,驀然臉上傳來巨痛,她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邋裏邋遢的臉,此時正凶神惡煞地盯著她:“賤人,睡什麽睡,趕緊給老子起來做飯!”
“彬哥,今天可以自己煮嗎?我有點不舒服。”李翠捂著肚子,語氣非常虛弱。
“裝什麽裝?之前裝安瀾,現在裝不舒服,你要是不趕緊給老子弄吃的,就別怪我再打你!”說完就再舉起手。
“別,別,彬哥,我這就去。”李翠不敢耽誤,立馬下床往廚房走。
梁彬看著李翠的背影,啐了一口:“果然賤人就要打才積極!”
李翠走進廚房,看見糧食不多了,隻有一點玉米粉與麵粉,就煮了玉米糊,又烙了幾個餅拿了出去。
“彬哥,吃吧。”
梁彬吃了一口,立馬吐了出來,惡狠狠道:“你煮的是什麽狗屎,那麽難吃!你就不能學一下安瀾嗎?”
李翠低下頭,沒說話,垂在兩側雙手攥得緊緊的。
梁彬看了一眼鵪鶉的一樣的李翠,心中舒暢不少。
之前打李翠,她還會還手,現在終於被他訓乖了,不敢還手了。
不過這些都是她罪有應得,如果不是她,他早就回城了!
曹嚴華已經回城了,他沒辦法去追究,那他就追究李翠!
梁彬要的就是讓李翠後悔當初設計他,嫁給他!
“難吃死了,不吃了,我去城裏打打牙祭。”梁彬說完就抬腳要走,似乎又想起什麽,將玉米糊和餅拿走,就要往雞圈裏倒。
“彬哥,你別倒,你倒了,我吃什麽?”李翠見梁彬將自己辛辛苦苦煮的玉米糊和餅要倒給雞吃,瞬間急眼了。
她肚子還餓著呢。
家裏糧食都是梁彬鎖著的,每到要煮飯的時候才將櫃子打開,而每次煮的量是固定的,如果超出了她又要被打一頓。
而這個量通常都是剛剛好夠梁彬的飯量,因此,李翠經常吃不飽或者是餓肚子。
“做的那麽難吃,是人吃的嗎?”梁彬當然知道她沒吃,他就是故意的。
用他錢買的糧食,他寧願給畜生吃,也不給她吃。
想到這裏,他就將玉米糊和餅子全部倒進雞食槽裏,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李翠見梁彬走遠後,趕忙跑進雞食槽裏,與雞搶食,最終在一隻大公雞的嘴裏搶到了一塊被啄了一半的餅子,然後狼吞虎咽了起來。
梁彬走在路上,就聽見身後有人喊:“梁知青,梁知青。”
梁彬回頭一看,是隔壁的馮嬸子。
“馮嬸子,你找我有什麽事?”
馮嬸子早就聽說梁彬結婚那天,有人開吉普車來給他送結婚禮,那梁彬肯定來頭不小,別的不說,錢肯定要比她們這些農村人強。
再加上梁彬手裏有錢後,時不時進城打牙祭,還買了新衣服打扮自己。
哪裏有剛來時的落魄,現在的梁彬妥妥是貴公子的打扮。
“你要不要一起玩小牌?”馮嬸子眼珠子一轉。
“小牌是什麽?”梁彬之前從來沒有接觸過賭博,所以他並不懂什麽是小牌。
“這個很簡單,你看一遍就會,要不要試試?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馮嬸子說完指了指一個小巷子,裏麵有三三兩兩的幾個人,圍在一起,不知道乾什麽。
“那就去看看吧。”梁彬想想也無聊,去看看也行。
之前在知青所每天不是乾活就是乾活,一年到頭沒啥錢不說,還吃不飽。
現在有五百塊的巨款,他肯定要放鬆放鬆。
“那你跟我來。”馮嬸子神神秘秘地推著梁彬進了一個幽暗的小巷。
梁彬進去後,才發現,一條窄窄的小巷,竟然有那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