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要救他嗎?”重溟極輕地問了句。
“不救,他如果死了,正好。”
即墨酒厭煩地應了聲,語氣中充滿了怨氣。
沒心肝的徒弟,竟然敢用她自己的生命作賭救南月下,就衝這一點,他突然巴不得南月下死在這蔚藍江中。又怒又怨的他,全然忘記了,從一開始就是他默許南月下跟著他們的,他還阻止了封赴陽趕走南月下。
江水流急,不利於封赴陽出招,她因為南月下的入江,生了速戰速決的心。
她已經想好了怎麽對付它,可江中隻有一些稀疏的水草,靈氣根本不夠用。她看向冥山林,如果向林子借力,說不定可以成功!
她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
冥山林的草木瞬間枯黃,即墨枉瞧了一眼,隨手一指,那些草木又恢複了生機。
“傘禦風雪,即刻凍結,凜冬霜雪!”封赴陽嘴裏念念有詞,翠虹斷月傘在蛇妖的上方飛速旋轉著,強勢的威壓叫它心思更加躁動。
和她一樣,它也隻想以最快的速度殺了他們!
就在蛇妖的血盆大嘴到了南月下跟前時,粗壯的它漸漸凍結了,一根光裸的藤條快準狠地抽在了它的七寸上,它的頭瞬間與身體分離,斷了的身體重重地落在了先前死掉的那一隻蛇妖身上。
好在是被冰凍了,不然南月下就是一頭一臉的蛇血。
他還在心悸剛才的驚險,已經脫力了的封赴陽連吐幾口血,沉沉地滑向了江底的淤泥中。
他慌亂地遊去接她,卻被閃身到了江底的即墨酒搶了先機。
即墨酒隻留給了他一句話:“無能之人,不要用你的無知害了她。如今的她,隻是我的徒弟。”
雖然即墨酒太過霸道,話裏話外都是濃濃的占有欲,可是南月下也隻能無言。
看起來,聖女確實是為了保護他才這樣做的,他如果沒來,聖女可能更加應付自如,他也意識到自己差點害了她。
他追上岸去,卻隻見到他們一行人離開的背影,一如出冥山林時的場景。
他自嘲地笑了笑,果然啊,無論何時,他都是被丟棄的那一個,從始至終都是。
封幽藍、桃之、周眾、小橘等人早已等候在魔境北的入口處了。
兩方人草草介紹了一番,就走進了未名城裏。
封幽藍看了看即墨酒懷裏半死不活的封赴陽,多少有些責怪的意思,“師父,你用這樣的方法激她,就不怕她真的出事嗎?”
即墨酒瞧了瞧她,說道:“你長高了些,話也多了些。”
封幽藍可不是封赴陽,知道這是即墨酒叫她住嘴,趕緊讓周眾去給他們一行人安排住處了。
隻有重溟知道,即墨酒的心裏有多疼,又有多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