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格，你受死吧！你敢為禍冥界，殺了我大姐，我現在就要取你的性命！”

說時遲那時快，冥心揮劍就削了過去！

“當”的一聲響，冥心的虎口一陣麻痛，他錯愕地看向了封赴陽。他的眼神中，有怨憤，有心痛，也有失望。

冥心痛心地問道：“赴陽，你要阻止我？”

封赴陽收回了傘，有些茫然地問他：“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

冥心忽然換了種語氣，“如果我的懷疑是真的，你隻怕也不會允許我對他下殺手的吧？畢竟，你們才是一路人。”

他整個人如同剛從冰窖中出來一般，渾身都是寒意，他心裏仿佛已經認定了封赴陽會如何做。

他身後的冥仆喊道：“少主，你不要猶豫了，你看它的爪子，殺進大小姐宮裏的就是它啊，我們搜查這麽久，就為了揪出它來，如今找到了，你忍心讓大小姐死不瞑目嗎？”

“是啊，少主，你難道要因為她的話就放棄為大小姐報仇嗎？”

“少主三思啊，動手吧，冥界忽逢大亂，你動手才是冥界該有的態度啊！”

封赴陽望向了師父，她不相信師父會袖手旁觀，可是師父好像還在為地格差點傷了她而生氣，雙手交叉，事不關己地環抱在胸前。

她又向南月下求救，南月下這一次沒有說話，隻是嚴肅地看著她，仿佛也不想多管閒事。

就算地格那樣子看著像是被人利用了，也抹不去南月下腦海中地格要殺害封赴陽的畫麵。

她還沒想好對策，冥心再次開口道：“赴陽，你我終究是無緣，我給你一個選擇，你們把地格留下，我要用他的血祭我亡姐。而你們……”

冥心的劍尖轉向了封赴陽，那劍上的寒芒令人心涼，他接著說道：“走吧，不要再讓我在冥界看見你們！”

封赴陽有些怔愣，痛苦的不止他冥心一個，她也難以接受這樣的現實啊，“所以，你真是來趕我們走的？”

“不可以嗎？這裏是冥界，而你們的人殺了我們的人，死了的還是我親姐，你覺得我應該怎麽辦？”

冥心的神色有些悲哀，可是態度十分決絕。他想起母親的瀕死，父親的昏迷，小妹的活死人狀，以及大姐額頭的血洞……

而他的耳邊是冥仆們的高呼，如果他再忍讓，再念及他自以為的情份，那他還不如一個冥仆！

他死是冥界人，死是冥界鬼，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早已有定論，容不得他摻雜自己的意誌。

最初的那一點對於封赴陽的關心漸漸消散，他覺得自己和封赴陽之間，恢複到了最初竹林相遇時一樣，隻剩下狼狽又狠辣的交手，互相之間再沒有半分熟稔……

封赴陽好不容易組織起語言，說道：“我們會離開冥界，但你不能動地格，你也看到了，地格的樣子……是有小人作祟，你應該去找背後之人報這個仇。”

冥心即刻反詰道：“誰動的手，誰就該死！”

“對啊，我們大小姐都已經死了，哪有那麽多道理可說！”

“就是！一命抵一命吧！”

“殺了他！殺了他！”

……

冥仆們高呼著報仇，冥心也隻是靜靜地聽著，靜靜地看著，儼然已經統一了冥界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