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赴陽吸吮著自己的手指，也不反駁她。

“你讓他救誰他就救誰，你讓他給你什麽他就給你什麽，恨不得將他的納物環都掏空了給你，你還沒感受到他的真心？”

簡簡越說，封赴陽心裏就越發慌。

這些被簡簡點出來的細節，哪一個是她能否認的呢？

可是想來想去，她最終還是說了一句：“簡簡，你的話太多了。”

簡簡一怔，卻不怕死地繼續懟她，“其實這都是你自己就能想明白的事，非得要我說破。那你說說，你繡這羅帕做什麽？你繡得又不好看，除了你師父還有誰會要嘛！”

簡簡一把奪過了還沒繡好的羅帕，拿在手上看，邊看邊嘖嘖出聲，一點也看不上的樣子。

“滾！”封赴陽終於還是忍不住了，細藤將那羅帕扯了回來，發出了一聲暴喝。

貓可愛本來安臥在封赴陽的懷中，被這一聲嚇得一個起跳，竄出了窗，瞬間沒了影。

簡簡是個愛貓狂徒，和貓可愛總是形影不離的，這下有點著急了，趕緊起身就去追貓可愛。該說的，她已經說給封赴陽聽了，即墨酒所托，她是儘力了。

封赴陽悶悶地生氣，念頭一閃，就進了琉璃境中。

句芒早就感受到了封赴陽的情緒變化，看見封赴陽在簡簡那裏完敗，心裏已經有了計較。她不緊不慢地懸浮在空中，仿佛沒看見封赴陽一樣。

倒是封赴陽先找她了，“句芒姐姐，你說，我應該怎麽辦呢？”

句芒這才落下來，坐在了失魂落魄的封赴陽旁邊。

“你先告訴我，你在聚魂陣裏都看見了什麽？”

封赴陽默默搖頭，就是不肯告訴她。

“聚魂陣在我這裏，這五年裏，我一直在想辦法把它重新分化，不久前成功了。你拿著吧，或許對你有用呢。”

看著遞過來的聚魂陣，封赴陽怯懦了，不敢伸手去接。

句芒恨鐵不成鋼，重重地將聚魂陣塞進了她的手中，說道：“你現在不想看，什麽時候想看了再用它也行啊。”

封赴陽握了握聚魂陣，輕聲問道：“句芒姐姐，你以前和師父相熟嗎？你知道他是怎樣的人嗎？”

句芒的眼神閃了閃，自己和即墨酒，相熟嗎？這個問題可真是不好回答啊！

句芒的思緒回到了很久以前，她曾經是千畫最好的朋友，對千畫可謂是推心置腹，不過在外人看來，她句芒隻不過是千畫的一個跟班罷了。像她這樣的跟班，千畫身邊還有無數個。

於即墨酒而言，怕是連句芒這個名字都不記得了吧。

可是這一切該怎麽告訴封赴陽呢？有些時候，直截了當不如順其自然。再說了，故事那麽長，她哪能保證自己說的不會再生誤會呢。

那些從前，封赴陽總會想起來的。

“你糾結的東西著實太多了些，何不順從本心呢？”

“順從……本心？”封赴陽迷茫地發問。

“相信你真真實實感受到的，而不是那些模棱兩可看到的。對即墨酒，你真的用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