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的神情立刻不對了,它怎麽會認不出,那正是當初他和朱雀為封家兩姐妹擋元嬰期第八道天雷時被炸飛的羽毛。
那根羽毛是他胸前最鮮豔的羽毛,和他的本體可謂是血肉相連,事後醒來,他以為那根羽毛是被天雷崩成灰燼了,所以也沒去管它了。
他本想送給朱雀的,萬年前因為誤會,他沒送成,萬年後他知道機會來了。可鳥算不如天算,他不僅沒送成,還被一個令他嗤之以鼻的惡女人給撿走了。
如今落在了有心之人的手裏,鳳凰心知這次麻煩大了。
小橘用邪術催動著羽毛,鳳凰眼看著自己僵硬地站了起來,如同人偶一般,小橘的手指動一動,他的鳥身便動一動。
他心道不妙,就聽見小橘低啞地命令道:“給我吃了她的眼睛!”
鳳凰強撐著,嘴裏磕巴地說道:“主人,快……躲開!”
然而,他的身子卻一點點地靠近了封幽藍,尖嘴直接抵在了封幽藍緊閉的眼皮上。他這才發現,不是封幽藍不躲,而是百紅衣將封幽藍定了在原地。
他嘴上的力道在慢慢加重,他看見封幽藍的眼角隱隱有了些血跡,知道是已經傷了眼睛了,心裏越發焦急。
他默默對朱雀說了一句“抱歉了,雀兒”,隨即咬破舌尖,另一根更為鮮豔的羽毛自他的胸前飄了出來。
與此同時,小橘“啊”了一聲,“噗”地噴出一口血,而她手裏拿著的那根羽毛瞬間變為了灰撲撲的顏色。
百紅衣的臉色也變了,因為鳳凰將剛才從他胸口拔出的羽毛化作了一道護盾,牢牢地圍住了封幽藍。而鳳凰陡然變大,兩翅風起,掀翻了百紅衣設下的桌椅,也扇飛了一臉灰敗的小橘。
百紅衣勉強抵擋,仍然生生退開了一段距離。
他們身處的其實是百紅衣的寶囊,所以當即墨酒帶著封赴陽循著百紅衣的蹤跡找來時,並沒有看見百紅衣本人。
“主人,我好像聽見鳳凰在向我道歉……他的一絲氣息倒像是從那裏傳出來的。”
朱雀指了指床上一個不起眼的麻布袋子,那袋子沒有係帶,虛虛地開著。封赴陽將它拿了起來,扯開來朝裏麵看了一眼,“咦”了一聲,就將袋子倒了過來。
刹那間,各種法器、功法秘笈堆滿了整間屋子,即墨酒摟過封赴陽就轉到了門外。
封赴陽徹底傻眼了,這看著十分陳舊的破袋子,莫非是百紅衣專門用來存放好東西的?
“即!墨!酒!你對我動了什麽手腳?這麽快就能找過來?”百紅衣陰狠的話語一出,封赴陽就知道,她剛剛猜得沒錯了。
“妹妹!”
“鳳凰!”
封赴陽看也不看百紅衣,而是瞧向了渾身無力躺在屋門邊的封幽藍,朱雀也瞧見鳳凰在另一扇門邊,一人一鳥趕緊朝著各自的目標衝了過去。
封幽藍眼角淌出了血珠,樣子非常心酸,而鳳凰愧疚地看了眼封幽藍,又愧疚地看了看朱雀。
“鳳凰,你剛剛為什麽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