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赴陽用眼神詢問著即墨酒,這也行?
即墨酒先是衝她點點頭,又搖搖頭,“樹妖也有魂靈。”
一句話,將可能性說得明明白白。
冥心卻激動起來,“不會的,我已經扼殺了樹妖的靈魂,楚兒一定能安然化形的。”
“如果是被你單獨囚禁的樹妖也就罷了,隻是這林子本就是它的老巢,盤根錯節,不是你能掌控的東西。”
即墨酒一針見血,聽在冥心耳中,像是在諷刺冥心沒有金剛鑽卻要攬瓷器活。
“我感激你給了我們那個鼎,但這並不是你可以隨意嘲諷我的理由。”冥心十分硬氣,不過因為擔心即墨酒收回鼎,所以儘可能壓製著憤怒。
“師父,我們是不是需要提前殺了樹妖?”
“那東西,或許能成為他的妹妹。”
“如果化形的是樹妖呢?”
“毀一座城池不在話下。”
他們的對話,讓冥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在實力強大的人麵前,他毫無反抗的可能性,冥楚兒的命,不過在他們的三言兩語間。
冥心想提一提以往和封赴陽的情誼,可是幾年前的決裂早就斷了這條路,更何況即墨酒這個醋壇子根本容不得別人反複強調與封赴陽的關係。
“算我求你們了,放我妹妹一條生路。”冥心的姿態放得極低,甚至有些卑微。
“如果……她最終不是你妹妹,傷的首先就會是你冥界的子民。”封赴陽無情地指出了這一點。
冥心仍舊執拗,“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爭取一次。”
他已經一次痛失過三個親人,冥楚兒是他的失而複得,縱然是萬般艱辛,他也會想辦法守護自己的妹妹。
傘狀樹頂已經浮現出血色人影,依稀可見冥楚兒的身形,冥心一麵盯著那團人影看,一麵警惕地瞅著封赴陽和即墨酒。
“師父,如果是樹妖,你能第一時間將它斬殺嗎?”
“嗯。”即墨酒回答得非常篤定。
封赴陽頓時放下心來,也許是受到上一世的影響,隻要聯想到生靈塗炭的畫麵,她就心裏一緊,難受得不行。
樹頂的人形已經漸漸落下,平躺在了地上,她仍舊是冥楚兒的相貌,隻是暫時還沒有睜開眼睛。
“楚兒。”冥心試探著喚了一聲,他的心裏其實也很害怕,怕不是他想要的那個結果。
冥楚兒緩緩睜開了眸子,澄澈的眼神在冥心、封赴陽和即墨酒之間轉了一圈。
“啊!三哥哥,他們是什麽人?楚兒害怕!”說著,她就要往冥心懷裏躲。
冥楚兒的眼睛確實看不出什麽端倪,她略有些清醒之後,也從來沒有見過封赴陽和即墨酒,所以這樣的表現在意料之中。
封赴陽也不想深究了,既然冥楚兒不是被妖念控製的樹妖,她也不想插手冥心的事情。
“楚兒別怕,他們是……哥哥的故人。”冥心輕拍著冥楚兒的後背,安撫著她的情緒。
“三哥哥,我的小貓在哪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