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口雖然寬大,但天氣極好,沒有想象中的狂風。
洞中火堆燒得旺旺的,封赴陽從隨身小袋裏取出了幾套被褥和草席,草席墊底,被褥鋪上,一張簡單的床就出現了。
這床自然是給即墨酒用的,不過因為毛茸茸的很暖和,白虎率先搶占了地盤。
封赴陽無語,一傘將白虎給挑開了,“你走開,這是給我師父的,可不是給你的,你這一身皮毛,還能怕冷不成?”
白虎齜牙表達著不滿,但它可不會傻到對封赴陽動手,畢竟好吃好喝的全掌握在封赴陽的隨身小袋裏。
封赴陽隨手往火堆裏添了幾根柴禾,她本想用火緩解一下即墨酒身上的冰凍,不過千畫的冰晶的確霸道,她也無計可施。
當下,她隻有眼巴巴等著重溟再次出現了。
這一等,轉眼就過去了九天。九天裏,封赴陽和白虎漸漸也有了默契。
封赴陽將手微微抬起,白虎就會乖順地趴下,任她撫摸。
封赴陽手指洞外,白虎便會衝出去覓食。
不知不覺中,白虎習慣了封赴陽的命令,沒有她的命令,白虎便一個勁地把玩那根簪子。
封赴陽始終想不明白,一隻老虎為什麽會對女人用的簪子這樣感興趣,不過看在白虎相當聽話的份上,她便隨它去了。
“師父,你怎麽還沒醒呢?”封赴陽握著即墨酒的手,這雙手仍舊冰涼。
白虎突然湊了過來,朝即墨酒臉上嗅了嗅,又拱了拱即墨酒的身體,竟然想要將即墨酒推進火堆中。
這嚇了封赴陽一跳!
“白虎,你乾什麽?”
白虎不會說話,繼續拱著即墨酒,它的行為,看不出善惡,但隱隱透出一種焦躁。
因為封赴陽按得死死的,白虎推不動即墨酒,轉頭便開始推起封赴陽了。
封赴陽正要發難,忽然被扼住了脖頸,她不可置信地望向了正冷著一雙眸子掐著她的人。
怎麽可能?
掐住她的人,居然會是上一刻還被冰晶凍著,下一刻卻奇跡般醒過來的即墨酒。
冰晶漸漸從即墨酒的身上消散,發出嘶嘶拉拉的響聲。
“師……父……”封赴陽極為艱難地吐出兩個字。即墨酒變成這樣是她始料未及的事情,重溟沒有第一時間出現,她無從得知到底發生了什麽。
即墨酒對於封赴陽的呼喚,沒有半點波動,仿佛壓根就不認識眼前的人。
他掐住封赴陽的那一刻,也同時將白虎震飛了出去。這一舉動,白虎怒了,白虎的身形暴漲,不顧一切地衝向了即墨酒,巨大的虎掌拍向了即墨酒掐著封赴陽的那隻手。
“嘭”的一聲過後,白虎重重地摔在了石壁上,整個過程中,即墨酒根本動都沒動。
白虎不肯服輸,一次又一次地衝向即墨酒,也一次又一次地倒飛出去,沒過一會兒,白虎便躺在了地上,隻剩下喘氣的份。
封赴陽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也沒能搬動即墨酒的手,她的呼吸越來越艱難,一滴晶瑩的淚珠順著緊閉的雙眼無聲滑落。
那淚水滴在即墨酒的手背上,即墨酒如同被什麽蟄了一樣,他眼神波動,瞳孔驟然一縮,神情間多了些迷茫。
見封赴陽倒地,白虎在她落到地上之前接住了她,不過因為剛才在即墨酒手裏沒討到好,白虎的身體也顫巍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