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無論是蕭然還是羅雄,都注意到唐刀那斷掉的手指,這也印證二人的猜測,唐刀此行絕對不是賠罪那麼簡單。
「蕭然先生快言快語,我也就不兜圈子了。」
唐刀麵色凝重。
在三人坐下之後,他這才道:「蕭然先生,羅爺,實不相瞞,指使我對付陳氏集團的是火爺。」
「火爺?」
蕭然好奇的盯著羅雄。
羅雄立即解釋道:「這火爺原名叫火四平,是我們玉水市老一輩的風雲人物,當年我穿開襠褲的時候,他就已經是玉水市的一霸。或許是厭煩了打打殺殺的日子,又或許是擔心仇家報復,十年前他便隱匿到了幕後,不過玉水市的江湖上依舊流傳著他的傳說,偶爾也會露麵。」
唐刀補充道:「我是火爺的人,羅爺,這事兒,你應該調查過吧?」
「當然知道,你也算是他在玉水市地下世界的代言人吧。」
羅雄點了點頭。
「代言人?」
唐刀苦笑一聲:「傀儡罷了,別看我那麼風光,其實我也隻是一個提線木偶。」
在說著話的同時,他指了指自己的斷指:「人家高興了,賞你三瓜兩棗,可一旦不高興了,隨時都能讓其他人取締我。猴子就是前車之鑑,當年他可是還救過火爺的命,結果呢?屁大點兒事沒辦好,就被火爺滅了,讓我取締了猴子的位置。」
說到此處,他的神色間充斥著一股淒涼之色。
「猴子是火爺殺的?」
對於這個重磅消息,羅雄還真有些意外。
因為當年他可是跟猴子鬥得火熱,雙方甚至有決戰的征兆,結果猴子卻稀裡糊塗的死了,然後唐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走了猴子的絕大部分地盤和勢力。
唐刀淒涼的苦笑了一聲,然後點了點頭。
「你這斷指,也是火爺的手筆?」
蕭然詢問道。
唐刀長嘆一口氣,抬起眼皮對蕭然詢問道:「蕭然先生,你覺得這樣的主子,還有效忠的必要嗎?如果不是火爺暫時還沒想好讓誰來取締我,否則的話,今天斷的就是我的脖子。」
「所以你想要聯合我,對付火爺?」
蕭然皺了皺眉。
既然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唐刀也不再隱藏:「蕭然先生,雖然我不知道你的來歷,也不知道你跟火爺之間有何瓜葛,但剛剛當火爺得知你來玉水市的時候,表現出了很驚慌,很害怕的神色。我認識他這麼多年,我了解他,他是一個刀架在脖子上都不會皺一下眉頭的主。你還是第一個讓他如此忌憚的人,所以我相信,你有能力乾掉他。」
說到此處,他直接起身,雙腿一彎朝著蕭然跪了下來:「我雖然是火爺一手扶持起來的,但這些年我對他鞍前馬後,任勞任怨,從不敢有半句怨言,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可現在他就因為我沒辦好他交代的事情,他就想要我的命,他不仁,就休怪我不義了。」
蕭然看著對方眼神中流露出來的真情與對命運的不甘,他就篤定對方並不是在撒謊。
因為撒謊之人的眼睛不會說話。
不過他可不會那麼容易當別人手中的刀,所以他拖著下巴道:「跟我合作,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唐刀隻是簡單的遲疑後,便咬牙道:「我不能保證給你任何好處,但我卻能給你一個答覆,如果你不願意讓我跟你合作的話,那我也隻能順從火爺的命令,派人繼續找你們的麻煩,至少我能保證你們明天的美博會,不會太順利。」
「你威脅我?」
蕭然眼神一眯。
「不敢。」
唐刀雖然跪在蕭然麵前,但頭顱卻仰得很高:「反正橫豎都是死,我還不如將自己置之死地而後生,給自己在夾縫中謀求一條生路。蕭然先生,您是一個聰明人,您應該知道,就算你現在殺了我,對於整個局麵都沒有太大的影響,火爺會迅速扶持一個新的傀儡上來,然後再派這個傀儡來惡心你。」
「你很聰明!」
蕭然戲謔一笑。
唐刀也跟著笑了笑:「不聰明的話,腦袋恐怕早就搬家了。我隻是想要掙紮一下,不想拚搏了大半輩子,一天的好日子都沒享受就掛了。」
旋即,他扭頭看向羅雄:「羅爺,我在此向你立下誓言,如果蕭然先生能幫忙乾掉火爺,日後玉水市,你老大,我老二,我們平分玉水市的地下世界。」
他十分清楚,蕭然能夠讓火爺如此忌憚,那就證明蕭然的實力和背景已經深不可測,恐怕就算是他傾儘家產,也無法讓蕭然心動。
所以他便藉此想要拉羅雄下水,讓羅雄站在自己這一邊去規勸蕭然。
羅雄自然明白唐刀的小心思,不過經過唐刀這麼一說,他也對蕭然的身份有了新的認知。
因為在他看來,哪怕是上京的宋老爺子手握宋家這一豪族,也不可能讓遠在千裡之外的火爺如此忌憚。
可蕭然卻做到了。
這是不是在說,蕭然的背景和勢力,比宋老爺子還要恐怖?
所以他也不敢輕易的為蕭然做主,急忙道:「唐刀,與你合不合作,這還要看蕭然先生的意思,與我可無關。不過我堅決擁護蕭然先生的任何意見與決策,同時也會用行動證明我的態度。」
他的這番話頗為高明。
在他看來,如果蕭然想要與唐刀聯合一起對付火爺,他也絕對做不到置身事外。
畢竟他和蕭然的關係,火爺肯定已經知曉,火爺也一定會找他清算。
所以還不如跟蕭然一起搏一搏,單車說不一定能變奧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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