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礙眼的簽字筆(1 / 2)







極好的酒總會讓人極好地醉,入口綿柔氣味醇厚,不知不覺就貪了嘴,再有反應時已是有了醉意。這就好比危險的男人,平靜的外表使人失了警惕,等深陷其中方知已晚。</P>

對於顧初來說,坐在對麵那個高冷的男人成了她不敢去碰卻又忍不住碰的紅酒,而劉繼強,是顧思心目中的那杯酒,可在顧初眼裡,他隻是毒瘤。</P>

顧思醉了,嚎啕大哭,顧初隻好扶她回房,聽著她倒了一肚子的苦水出來。</P>

遇上劉繼強對於顧思來說也算是個意外。她所在的藝術院校經常會麵向社會舉辦一些活動,顧思年輕漂亮,這種拋頭露麵的機會就多,也就是在一次活動中兩人相識了。</P>

年輕女大學生遇上風度翩翩事業有成的企業家,這原本就存在著一絲潛在的後續關係。劉繼強對顧思的印象深刻,過了沒幾天就主動邀請她吃飯。</P>

剛開始顧思對他是心存尊重,也許是存在年齡差的關係,她對他總不會產生那種男女愛情的感覺,更沒想過要跟他怎樣怎樣。劉繼強卻經常來找她,每次都給她帶各種各樣的禮物,昂貴的、有趣的、唯獨無二的。</P>

她知道他常年在上海,對於每次來瓊州看她也感到異樣。</P>

就這樣,在幾次相處後劉繼強對她表達了心意。</P>

他喜歡她,想讓她跟他在一起。</P>

隨著幾次的接觸,其實顧思也察覺到劉繼強的意圖了,隻是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劉繼強在跟她表明心意後又說了句,以後讓我來保護你。</P>

也許就是這麼一句話觸動了她的心。</P>

一直以來她都很崇拜父親,也想找個可以像父親一樣給人帶來安全感的男人,劉繼強不是她喜歡的類型,卻是一個擁有著跟父親一樣可以為她支撐起保護傘的男人,在她內心裡,她是渴望這種安全感的。</P>

她沒說同意,但也沒拒絕。</P>

從那天起,兩人接觸得更頻密了,劉繼強更是舍得在她身上花錢,可很多時候顧思都不會要,劉繼強就如獲珍寶,對她愈發地遷讓和*溺,而顧思也在他這種成熟男人的細膩和嗬護下得到了心靈上的滿足。</P>

有一次她提到了顧初,說這麼多年顧初一直在為家裡還債時忍不住落淚了,劉繼強二話沒說開了張支票給她,從那一刻起她才覺得,這個男人好像就是自己的男人,平時話不多的他,總會默默疼著她的他,不就是她一直想要的那個人嗎?</P>

女人的情感總歸是複雜,遠不及男人世界裡的簡單。</P>

更多時候,女人喜歡將感情視為愛情,將習慣當成依賴。漸漸地,她喜歡上了他,甚至幾天見不到他就會想念。她知道他離了婚,是單身,這麼一來更是對他傾心,她覺得他還是個有擔當的男人,至少不會說在婚內這麼做。</P>

對劉繼強的情感,她有感激,有尊重,有依賴,有愛戀,等等複雜得讓她分辨不清。</P>

可有一點她是清楚的,她總覺得顧初不會同意她跟劉繼強在一起,劉繼強對於她來說年齡相差太多,這也是劉繼強想要她帶他見家人而她遲遲沒有行動的原因。</P>

“我是後來才知道他和蕭雪有關係。”顧思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可是,我沒想到過他們兩個之間發生了那麼多的事。”</P>

顧初就是默默地在聽,默默地為顧思遞紙巾,整個過程沒有參與自己的任何意見。顧思哭得歇斯底裡,她安靜如鐘,對顧思的憐惜言語表,止於語。</P>

背後綿延的是大片霓虹,有遊覽的船隻釘在了外灘的水麵。這座浮華的城,讓人一味地追求功名利祿,快樂就悄然喪失了。隻剩軀殼,行屍走肉般點綴著這個愈發光鮮的城市,心裡是空的,因為少了安全感。</P>

可顧初一直知道顧思在向往著這裡,有多少次她都在問她,姐,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回上海?我們再也不回去了嗎?</P>

顧思的人在瓊州,心卻從未離開過上海。</P>

那座有海的城市,如同老者,沉默寡言,用最厚重的情感滋養著城市裡的每一個人,它可以大風大浪,卻總會用平靜來告訴人們什麼是生活。而窗外的那片水域麵積,不及瓊州十分之一大,這裡卻擠滿了人,擠滿了懷揣夢想的人。</P>

顧思,一直都是那個有夢想的人。</P>

而她,隻想留在那座海濱的城平凡到老。</P>

顧思不清楚顧初的落寞,她心中太苦,被一個男人所累。她說,“其實在派對之前蕭雪找過我,那段時間劉繼強在瓊州,蕭雪一直在找他。後來她找了我,剛開始態度很不客氣,但後來她跟我說,劉繼強有暴力傾向,要我不想遭罪的話就離開他。我以為蕭雪在亂講,所以她的話我一直都不相信。”</P>

而事實上,劉繼強的確打過蕭雪。</P>

陸北辰曾經在屍檢報告上就提到蕭雪被人暴力對待過,她腿部有骨折,並且陸北辰推斷出施暴者為左撇子。後來在做筆錄的時候,劉繼強承認了自己動手打過蕭雪,隻是為了能夠擺脫她,那一次他用力多度,倒是蕭雪住院,但礙於名人身份,這則消息被封鎖了。</P>

“蕭雪死了之後,我就覺得劉繼強的反應有點怪,直到我看見了你拿回家的報告,才知道警方懷疑他了……”顧思抽泣著,“其實我早就懷疑他了,隻是不停地告訴自己還要相信他,我……我簡直太傻了。”</P>

顧初這才有了聲音,借著窗外的霓虹低聲問她,“你看見了報告?”</P>

大腦不停地倒帶,最後,定格在她從陸北辰下榻的酒店回家的那一天,當時他們在談什麼?似乎是在談畫像的事,顧思很好奇畫像中的男人是不是陸北辰,當時她告訴了顧思,畫像中的男人是陸北辰的弟弟。</P>

然後,她落寞回房了,因為不想說太多過往。</P>

也就是說,在那一天顧思看見了報告?</P>

顧思點點頭,“我也是從那一天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想這個案子跟他有關啊。”</P>

顧初的大腦一片空白。</P>

“姐,我很蠢是不是?我愛上了一個混蛋!”顧思的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P>

是蠢,但在愛情裡麵,哪個女人又沒蠢過呢?不曾真正蠢過一次的愛情那就不叫愛情,不曾動心的話,也就沒了蠢心。輕撫顧思的頭,顧初輕歎,“不,是你很勇敢。”</P>

親手清理一段愛情,是割心割肉的疼,不管對方是不是個人渣。</P>

“一切都會過去的。”</P>

如果成長的代價就是苦痛,這是人人都無法逃開的劫。</P>

直到顧思哭累了哭睡了顧初才起身,關了*頭燈,遮了窗簾,又為她拉了拉毯子,做完這些後她才離開房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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