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我背著你(1 / 2)







許桐早就意識到自己的失常,她工作了這麼多年,每次開會都如同一次趕赴戰場,從未像今天這麼怠慢過。</P>

“對不起盛總,我會調整好我自己的狀態。”</P>

盛天偉看著她,眼裡並無苛責,其實不用多問他也知道她頻頻走神的原因。是他的錯嗎?他將她留在了身邊,不僅僅是因為她的聰明乾練,還因為,每次看見她,他的目光就忍不住在她身上逗留,可沒曾想給她帶來了麻煩。</P>

他將沈強和前任助理的事告知給她,原以為這件事就過去了,然而他錯了,他發現許桐愈發的沒有精神,與之前的她相比判若兩人。</P>

“許桐。”盛天偉開口,“我個人的建議是,你請假休息幾天。”</P>

許桐明白盛天偉的良苦用心,搖頭,“我可以的。”</P>

“據我所知,你的精神狀態從沒有這麼差過。”盛天偉歎氣,“所以,你應該好好休息。”</P>

許桐淡笑,仔細辨彆卻是苦意。</P>

他是說對了,她上一次開會走神還是在她剛進精石工作,那時候她是被會上的一款鑽石戒指新品所吸引,繼而忘了做會上記錄。女人都無法拒絕鑽石的魅力,她也一樣。鑽石的光芒輝映入眼時,她想得是,自己要努力到什麼程度才能有本事買得起這些東西呢。再後來,她的職位升遷,辦公室越搬越高,薪水也越來越豐厚。她可以買任何自己想要的奢侈品,卻失去了最初對那些鑽石的迷戀,尤其是那款鑽石戒指。</P>

再再後來,她也會偶爾給自己買首飾,卻從不曾是自家的奢品。</P>

精石的東西,向來都不是女人要買給自己的。</P>

可惜,這麼多年了,她一直都找不到能為她埋單的男人。</P>

能夠,讓她忘得掉過去,歆服眷戀的男人。</P>

“真的很抱歉。”這是許桐的真心話。</P>

連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P>

“讓你經曆了那麼多的驚嚇是我的不對。”盛天偉從沒想過要去苛責她,歎氣,“你放心,我已經派人去找沈強了,就算掘地三尺我也會把他給挖出來。”</P>

“如果……”許桐腦中冷不丁閃過這樣的念頭,說,“他真的需要你掘地三尺呢?”</P>

盛天偉微微蹙眉,“你懷疑他死了?”</P>

“就算他有心躲你,隻要你一心想找就絕對能夠找到,找不到隻能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已經死了。”許桐覺得自己在說這話時背後涼颼颼的,這股子涼就拚了命地往她身體裡鑽,每個毛孔都能感覺到森冷。</P>

“我想不出還能有誰會去嚇唬你,除了他。”盛天偉壓低了嗓音,“當年,他也是用同樣的手段嚇瘋了梵尼。”</P>

許桐雙手交握,這才稍稍緩解了指尖的涼,“在沈強家的對麵住著一位婆婆,她跟我說,沈強家鬨鬼。”</P>

“婆婆?”盛天偉疑惑,“什麼婆婆?”</P>

“一位看上去挺奇怪的婆婆。”許桐永遠記得她的樣子,“三寸金蓮,穿著一雙繡花鞋,那天白天我去沈強家的時候正好碰到她了,她家房門大開著,她就坐在客廳的搖椅上,挺……瘮人的。”</P>

盛天偉一臉的迷茫。</P>

“不對啊。”許桐突然想起什麼來,看著他,“你去的時候難道沒看見她嗎?”盛天偉對沈強家的地址很熟悉,甚至知道沈強的家門鑰匙放在什麼位置,說明他不止來過一次,那麼他應該知道有個婆婆住在對門才是。</P>

盛天偉凝重地看著她,“沈強住的那幢樓是快要拆遷的,他家對門是個空房子,壓根就沒人住。”</P>

“不可能!”許桐條件反射地輕叫,“我那天已經進了對麵的那家,就是有個婆婆住在那的。你去的那天,難道沒看見對麵門是開著的嗎?”</P>

從她跟婆婆說完話到盛天偉出現,前後不超過二十分鐘,她能看到,盛天偉就一定能看到。</P>

然而,盛天偉給了她一個不一樣的答複。</P>

“不,那天我去沈強家,對麵的房門不是開著的。”他歎氣,近乎苦口婆心,“因為沈強的緣故,我對那邊的住戶比較了解,對麵房間真的不再住人了。”</P>

“可我明明親眼見到了那個婆婆。”</P>

盛天偉想了想,“也許,不定是附近誰家的老人跑了出來,那邊雖說荒涼,但幾公裡外還是有人居住的。”</P>

這個理由很牽強。</P>

住在幾公裡外的老人跑了出來,還跑進了一家久未有人居住的房子來納涼?就算是精神狀態有問題,那她又怎麼能進得去其他人家的呢?</P>

隻有她才看見了那個婆婆,盛天偉沒有看到。</P>

這種情況與上一次她在飯店裡“撞邪”驚人的相似,怎麼就有那麼多的巧合?難道一切又都是她的幻覺?可不對啊……</P>

許桐悄悄地按了按左手的小拇指,上麵的傷口不大不深,已經愈合了,但輕輕一按還略有刺痛。這是她逃離婆婆家時留下的傷口,當時小手指劃在了搖椅上,等回到了市區後她才發現有傷口。</P>

就是一道淺淺的劃痕,如果不是因為刺痛,她連血腥都發現不了。卻足可以證明,她去過對麵的房間。</P>

可是,她爭不過盛天偉,難不成還逼著他再去沈強家對門查個明白?</P>

許久後,許桐才開口,“可能,是我看錯了。”</P>

“許桐,你過來。”盛天偉淡淡命令。</P>

許桐起身,走上前。</P>

“過來我身邊。”他示意她再近一點。</P>

許桐照做,直到在他麵前停下腳步。</P>

盛天偉不再像以前似的嘻嘻哈哈,硬朗的臉頰看上去異常嚴肅,又有著對她的擔憂。他看了她良久,抬手,輕輕拉過了她的手。許桐一怔,再想去抽手卻被他攥緊。</P>

“盛總……”不知怎的,他手心明明隻是溫熱,卻足以將她熨燙。</P>

“你相信我嗎?”他問。</P>

許桐沒料到他會這麼問,一時間竟回答不上來。</P>

盛天偉卻苦笑,“我清楚,你並不相信我,對嗎?”</P>

是的,她不相信他,所以才會一路跟蹤他直到發現了沈強的住址。儘管後來他如實相告了,但她還是心生遲疑,那些或失蹤或嫁人的助理,雖說各個的情況都能說得通,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其中一定還有問題。那個沈強怎麼就那麼神通廣大,頻頻害她個無形?但是這番話她要如何說?</P>

沒有證據能夠證明盛天偉在撒謊。</P>

而沈強的一些,又全都出自他的口。</P>

眼前這個男人是她的上司,她應該像相信年柏彥一樣相信盛天偉才對,可為什麼,他就這麼真實地在她麵前卻無法贏得她的信任呢?</P>

許桐無法給他肯定的答案。</P>

她無法深信於他,同時,又無法深疑於他。</P>

見她沉默,盛天偉眸底深處的光在一點點褪散,心口是莫名的疼,不知所謂的疼。</P>

他從沒像現在似的,如此渴望得到一個女人的信任。</P>

“告訴我,我要怎麼做你才能信任我?”他低聲問。</P>

他低沉而無奈的嗓音落在她的耳,卻令她的心猛地一揪,抬眼看他,一時間目光略有淩亂。“盛總,你不需要這樣——”</P>

“需要。”盛天偉打斷了她的話,“許桐,你應該清楚,我對你不同於對其他女人。”</P>

許桐的心“咚”地一聲響,有短暫的怔楞,但很快就告誡自己,冷靜、冷靜。</P>

這是個由成人圈構起來的世界,所以,盛天偉對她的一些言行她是有感覺的。雖沒談過戀愛,但她能從他似有似無的*中感覺出什麼來,這種感覺很糟糕,她不想去依附於哪個男人,更不想從此以後心裡和生活裡要去多了哪個男人。</P>

愛情這種事她從沒期待過,不想去期待,也不敢去期待。</P>

那種因愛成瘋、因愛而癡固然驚天地泣鬼神,但她覺得,這是她所不擅長的,而且,這世上真的會有那麼多的癡男怨女嗎?好像,好男人都是給彆人準備的。</P>

她始終不語。</P>

盛天偉鬆了她的手,起身。</P>

寬厚的大手輕輕箍住了她的肩膀,搭上的這刻,他明顯感覺到她的肩膀輕輕一顫。</P>

“我知道我留給你的第一印象很差。”他很想將她圈在懷裡,卻又怕嚇著她,隻好忍住,箍著她肩膀的大手微微用了點力量,“但是,我忘不了第一次見到你的情景,也許,從那時候起,我就有心想要得到你了。”</P>

這番話著實嚇了許桐,腦中不經意閃過第一次與他接觸時,他喝得醉意酣然,她送他回酒店,到了房間他笑得邪惡,問她,我需要一個暖*的,小許,你行嗎?</P>

的確,就那麼一句話,令她對他心生懼怕。</P>

現在,聽他這麼一說,那種沒由來的不安又開始在心底滋生。</P>

她低著頭垂著眸的樣子惹憐了盛天偉,他抿唇笑了,手臂就不受控製地收緊了,將她摟在了懷裡。她的身體瞬間僵直,而後掙紮,他的手臂卻著實有力量,圈著她,紋絲不動,任由她怎麼掙紮。</P>

“盛總,你快放手。”這裡是公司,還是在會議室,雖說已經很晚了,但秘書處的人還沒下班,萬一要是有人闖進來了怎麼辦?</P>

奈何,盛天偉置若罔聞,將她愈發地摟緊。</P>

許是夜晚,許是到了這個時刻總會讓人釋放心底最想要的*。她越是不安越是掙脫,而他就越是將她箍鎖,她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氣息,濃烈炙熱,不同於女人的柔和。</P>

“有些話我想說,就算,讓你討厭我。”盛天偉的嗓音蠱惑低沉,鉗著她的手臂結實有力。</P>

他知道那次在酒店是她對他的初步印象,可在於他,那次並不是第一眼。他初見她時,是在電視屏幕上。那是精石在美國的一次記者招待會上,她作為企業的發言人落落大方地麵對挑剔的媒體,從容不迫地回答每一個刁鑽的問題。那次記者招待會是緣於一次產品危機,他沒趕到現場,卻推了所有的公事守在電視機前,目的隻是想看一下年柏彥是否有能力處理危機,如果應付不過來,他會馬上出手幫忙。</P>

那天年柏彥沒有出現在記者麵前,是許桐,站在聚光燈下,一口流利優美的英語與記者們唇槍舌戰,直到將那些老外說得心服口服。當時他就在想,這女人究竟是誰,竟有如此大的能耐與那些找茬的記者們抗衡,並且,完美地解決了那一場危機。</P>

後來,他知道了她的身份,一個被年柏彥親手教出來的女人,美麗驚豔的麵容下,永遠是一顆冷靜理智的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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