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反問令喬雲霄怔了一下，他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筱笑笑便抿唇輕笑，“你也不用總想著那天晚上的事啊，都多少年了。那晚呢你都醉成那樣了，想做什麼也做不了了吧？”</P>
聽了這話，喬雲霄心中的石頭轟然落地，神情也輕鬆了很多，無奈笑道，“看來，是我在做夢。”</P>
筱笑笑輕輕一笑，沒再說什麼。</P>
“再多吃點。”喬雲霄又遞給她塊三明治。</P>
筱笑笑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這好容易瘦下來了，你可彆害我。”</P>
“減什麼肥？你再瘦就沒了。”喬雲霄故意皺了眉頭，命令，“吃。”</P>
筱笑笑隻好接了過來。</P>
“以後彆總想著減肥不吃東西，你自己就是學醫的，怎麼對自己的身體這麼不負責任？”他教訓的口吻。</P>
“我可不想回到以前的樣子。”</P>
“以前的樣子挺好的。”</P>
“難道現在不好？”她反問。</P>
喬雲霄笑了，“現在是很漂亮，但不能損害自己的健康吧？我看你是想急著嫁人了。”</P>
筱笑笑心口一窒，“我現在早出晚歸的，天天待在醫院，哪有時間嫁人？”</P>
“你是個好姑娘，值得嫁給好男人。”</P>
筱笑笑咬了下唇，半晌後輕聲說，“其實……顧主任一直在追求我。”</P>
“顧主任？”喬雲霄遲疑，“顧啟瑉？”</P>
筱笑笑點頭。</P>
“開什麼玩笑？他不是帶你的老師嗎？怎麼還敢追你？”喬雲霄見她點頭，心頭不悅。</P>
筱笑笑抬眼，有點無奈，“你的觀念太老土了吧？他是我的老師沒錯，但怎麼就不能追我了？我和他有沒有血緣關係。”</P>
“他是你老師，哪有師生戀的？”</P>
筱笑笑快要被他的神邏輯給擊敗了，糾正，“他隻是我入院後帶我實習的老師，哪有你說得那麼嚴重？再說了，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師生戀怎麼了？”</P>
“你的意思是，你想接受他？”喬雲霄眉頭皺緊。</P>
筱笑笑歎氣，“沒有，我沒答應他。”心裡已經被人站了位置，哪還有空餘留給其他人呢？隻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從不知道他在她心中的地位。</P>
“那就好。”喬雲霄鬆了口氣。</P>
“嗯？”筱笑笑不解地看著他。</P>
喬雲霄想了想，清清嗓子解釋，“我也是為你好，畢竟同一個醫院，他又是帶過你的人，真要是在一起了還不定彆人怎麼說你，所以，不答應是對的。”</P>
你是在乎嗎？</P>
筱笑笑差點就想問出這句話，但還是憋了回去，掩去眼底的落寞，輕輕點了點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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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池趕到時，陸北辰正在喝酒。</P>
在他住所樓下的一處靜吧，人不多，但坐在這裡買醉的人，大多都是空虛寂寞冷，似乎，陸北辰除外。環境絕佳，沒有燈紅酒綠，他選擇戶外而坐，少了音樂聲，多了外灘的霓虹點耀。</P>
半小時前，羅池打了電話給陸北辰，陸北辰直接要他來這裡。</P>
想找陸北辰一點都不難，他坐在那，背後是大片的絢爛燈火，一襲白襯衫襯得他愈發驚為天人。他倒是要了不少的酒，麵前擺了幾打的馬天尼，甚至連檸檬片都不加。慵懶而坐，頎長身影引得鄰座姑娘頻頻回望。</P>
他上前，沒立馬坐下，數了數麵前的空杯子，又像是看著怪物似的看著陸北辰，驚歎，“原來你這麼能喝啊？早知道你酒量這麼大，以前的飯局我就不替你擋酒了。”</P>
陸北辰示意他坐下，問了句，“什麼事？”</P>
羅池剛要說案子的事，但嘴巴一張改了主意，“我先確定一下你現在是醒著還是醉著。”</P>
陸北辰將杯中酒一飲而儘，再抬眼看他，淡淡地說了句，“羅池，你還沒帥到讓我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程度。”</P>
“毒舌依舊，看來還是很清醒。”羅池哼笑，又想了想，“等等，我說你到底喝了多少杯酒啊？杯杯都是烈酒，還不醉？”</P>
“有事說事，沒事走人。”陸北辰皺了眉。</P>
“當然有事，沒事誰跑來這麼遠找你？有這時間我回家補個覺多好。”羅池說著起身要拉他，“走。”</P>
陸北辰撥開了他，“彆動手動腳的，我對男人沒興趣。”</P>
“喂，咱們談的是正經事，回你那說。”羅池一臉的無奈。</P>
“就在這說。”陸北辰紋絲不動。</P>
羅池翻了下白眼，“你家藏妖精了？近在眼前乾嘛要在外麵吹風？”</P>
樓上就是他家，從這個角度直接能看見樓道入口，就幾步遠，羅池還想著這大半夜裡到他家蹭口茶水喝喝，又或者，能找點什麼吃的填填肚子。</P>
“顧初已經睡下了。”陸北辰輕描淡寫了一句話。</P>
羅池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好半天說，“你現在可真是一丁點都不掩藏啊。”</P>
“為什麼要掩藏？”</P>
羅池笑了，連連擺手，“沒什麼沒什麼，就是你剛才那句話要是被媒體聽見了，又能出個頭版頭條了，風頭絕對蓋過喬雲霄。”</P>
陸北辰沒理會他這茬，自顧自地喝酒。</P>
“哎，你為什麼有家不回？”羅池從他微涼的神情裡看出些門道來。</P>
陸北辰微微抬眼，似笑非笑，“羅警官，我需要向你彙報嗎？”</P>
“得得得，真是好心沒好報。”羅池作罷，剛要說正事兒，鄰座的那個女人許是按捺不住了，起身走了過來，直接坐在了陸北辰的身邊。</P>
“先生，能請我喝杯酒嗎？”女人風情萬種，手臂一抬，輕輕搭上了他的胳膊。</P>
羅池在對麵看得直驚歎，好嘛，這女人完全是他為空氣啊。</P>
陸北辰沒推開她，將一杯馬天尼推到了她麵前。女人唇角上揚，眼裡愈發的魅惑，大半個身子都快貼近他了，拿了酒杯，“帥哥，乾杯。”</P>
他拿了酒杯，直接喝光。</P>
女人喝得緩慢，另條手臂也搭上了他的肩膀，嬌笑，“不開心呀？”</P>
陸北辰唇角微揚，沒說話。</P>
女人著迷地看著他的側臉，靠近他，近乎耳語，“這麼晚了還不回家，是有什麼心事嗎？要不然我們換個地方，我陪你聊天呀。”</P>
“你想聽我的心事？”陸北辰輕輕晃動著杯中酒，笑得隨意。</P>
“當然了。”女人的聲音跟似的綿軟。</P>
陸北辰放下酒杯，抬了左手，酒吧的光影落在了他修長的指骨上，說，“我剛剛解剖了一具屍體，那人死狀太慘，我一直在想，他是被什麼人殺的。”</P>
女人一顫。</P>
“就在剛剛我挖出了他的心臟，剛死沒多久的人，心臟都還是熱的。”陸北辰抬起左手，拉過了女人的手，唇角上揚的弧度更大，緩緩補上了句，“就像，我這隻手的溫度一樣。”</P>
“啊！彆碰我！”女人驚駭地甩開他的手，像是見鬼了似的逃離他的身邊。</P>
周圍人都朝著這邊看，那女人卻已經抓起包就跑遠了，如同躲瘟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