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出現時,還能調笑的情況不一樣,這次宴師麵孔冷肅。
他語重心長道:“您彆忘了,這大周的貴族,全都是我們的敵人。”
封景轉頭,語氣嘲弄:“宴師,你在質疑什麼?”
宴師直接跪下,低下了頭:“請少主責罰。”
少年望著遠方的圓月,月光傾瀉,卻照不進這一方天地,
“秦端端是一枚好棋子,利用她,我們可以少走許多彎路。”
宴師思索了一下,歉意道:“是我淺薄了。”
封景扶起他:“宴師,你我亦師亦友,何必如此,你隻要知道我的決心就可以了。”
宴師更加慚愧。
封景笑了笑,轉移話題:“貴嬪那邊如何了?”
“我派人跟著滅口的人,救下了命婦。那位命婦心臟靠右,被打了一掌僥幸活了下來,現在如何處置?”
封景沉吟:“好生養著,以後用的上。有她在,這水就能攪得更混了,至於貴嬪哪裡,繼續派人探聽。”
“是。”宴師恭敬離去。
貴妃宮中,燈火通明,沒人有心思去休息。
貴妃焦急的在宮裡踱步,封玨衣衫淩亂,到現在都沒有洗漱收拾。
百日裡那個滅口的太監匆忙走了進來:“娘娘,奴才看清楚了,那三具屍體都燒的焦黑,絕對看不出來端倪的。”
貴嬪瞬間鬆了口氣。
三皇子也安心了,脫力的坐到凳子上。
“今日到底怎麼回事,你明明是給封景下的套,結果跳進去的卻是你。”貴嬪大聲罵道,“若不是我見機快,你不但害死自己,也害了你的母族!”
封玨也十分鬱悶。
他本來正洋洋得意想著封景下場淒慘,結果突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有意識,貴嬪已經站在了麵前。
那太監解圍道:“娘娘,您彆怪三皇子了,這明顯是有人刻意算計。借著我們對付封景的時候,暗害三皇子,隻是不知道誰有這手筆?”
封玨附和道:“對啊母親,我也是被算計的。”
“德全,你彆替他開脫了。”貴嬪十分恨鐵不成鋼,“怎麼算計你就成功了,封景那個小雜/種都逃脫了。“
封玨漲紅了臉:“您怎麼能將我跟那個蠻夷賤種相比!”
德全遲疑:“說起來,這封景毫發無損,難道這背後竟是這個四皇子下手。”
封玨不屑嗤笑:“那個賤種?要是他我就把腦袋摘下來當球踢!”
貴嬪也搖頭:“不會是他,他在這宮裡過的日子比狗還差,要不是巴結上了皇後,早就被玨兒打死了。”
“那到底是那家的勢力?”
貴嬪微笑道:“無非就是大皇子一派或者二皇子,甚至皇後也有可能,我獨受皇上恩仇,玨兒也最被陛下看重,這宮裡的人都嫉恨。”
封玨邪笑:“反正宛嬪和命婦都死了,這件事情也掀不起風浪。”
在他說完的下一刻,一道破空的嘯音響起,一根尖利的箭穿過了屋子直射過來,釘在了封玨的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