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沈相為相期間賢明有度，怎麼會相信這種鬼神之說。”

“聽說是個特彆厲害的高人說的，所以......”

沈聿不敢置信這麼輕易就讓秦端端答應，他結巴了一下：“你可彆後悔。”

“我秦端端隻要敢承諾，就絕不後悔！”她宛然一笑，嗓音清冽，擲地有聲。

明明是個小團子，卻昂揚極了。

杏眼若星子，眸光燦然，那笑容漂亮的，讓人驚豔心跳。

沈聿被她笑得一愣。

那邊笑鬨不止，圍了一圈一圈的人。

封景在角落無聲的一口一口吃著上書房統一提供的飯菜。

秦端端當然也給他備了好吃的。

但他沒動。

看到秦端端輕而易舉成了上書房貴族少年的焦點，一口一個哥哥，殿下叫的熟練。

但封景心中平靜的毫無起伏，宛如千年寒冰。

這是他早就知道的，雖然不知道秦端端為何突然對他討好。

但有一點，封景卻早就清清楚楚，秦端端遲早會把目光放到彆人身上，討好再殷切都是有限度的。

若他真交付信任，下場淒慘的隻會是自己。

所以，他至始至終，不曾相信過秦端端！

封景垂眸，耳邊那聲聲哥哥，恍然響起又消散。

秦端端開心的走過來，預備和封景一起吃飯，卻發現他飯盒都空了。

哼，都不知道等等我。

秦端端腹誹了一句，笑容滿麵的托腮撐在封景桌子上：“封景哥哥，我已經都打點好了，以後你在上書房就可以橫著走。”

封景平靜的看著她說話，不發一言。

秦端端說著說著，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眼前的封景還是那樣，可是他眼睛裡沒有映入她的身影。

那眸光沉靜，是任何光線都融不進的漠然和冰涼，不帶一絲活氣。

讓人後背發涼。

這個目光，讓秦端端好像回到了才重生的時候。

封景那無垠深沉的目光中，沒有任何人的位置。

怎麼回事，上午都還好好的啊？秦端端想問，封景已經關上了飯盒，禮貌十足的示意了一下：“郡主，封景先去休息了。”

他態度沒有半點問題，還詢問秦端端的意見。

可秦端端就是知道，他在生氣。

但是她不知道原因。

秦端端捏了捏裙角，湧上一股無助的惶然，幾乎想要落淚。

可她也不知道說什麼，隻能嗯了一聲，看著封景的背影離開。

下午的授課，秦端端好像熱鍋上的螞蟻，度日如年。

她跟封景說話，封景都回答，語氣和內容都沒有問題。

甚至稱得上耐心。

但是秦端端太熟悉他了，這樣的狀態分明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