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害被尖利的簪子抵住,秦端端卻沒有什麼害怕的樣子。
她淡淡道:“常姑姑,我不過是個浣衣局的普通宮女罷了。”
常姑姑冷聲道:“普通宮女?我可沒見過,能當眾殺人,還能輕易脫身的宮女,你處心積慮來我的巽芳院到底有什麼目的!”
你現在不說,我立刻殺了你,免得你惹出亂子來連累我!”
“那您就動手吧。”
秦端端閉上雙眸,微抬脖子,一副任憑處置的模樣。
常姑姑緊了緊手中的簪子,無可奈何。
秦端端才被罰過,又有德妃的諭旨,正是被盯得緊。
她要是當天出事,絕對無法善了。
所以常姑姑隻敢嚇唬,不敢真的對秦端端如何。
這個阿醜,明明年紀不大,怎麼如此老辣,她分明就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吃定了她!
常姑姑臉色變換,不甘的放下簪子,悻悻道:“行,算我看走了眼,幫了一個豺狼,但我警告你,你如果敢在這裡鬨事,我拚命也不會讓你好過。”
秦端端輕聲歎氣:“常姑姑,我沒有冒犯的意思,知道我的身份對你來說沒有好處。”
常姑姑不屑道:“你再厲害還能有什麼來頭,難道能跟大周的陛下或者那些皇子一般不成?”
秦端端挑了挑眉,默然了。
常姑姑看她這表情,震驚的放開秦端端:“你......你真的......”
她踉蹌的後退幾步,一臉懊悔。
“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該讓你進門!”
秦端端虛弱的笑了笑,從懷裡拿出藥盒,無儘的疲憊讓她再也支持不住。
“放心......我不會連累您的,勞煩您......給我......上藥。”
說完這句,秦端端就又昏過去了。
常姑姑躊躇片刻,還是過去撿起藥盒。
她撕開秦端端背後的衣服。
衣服已經粘連到了皮肉間,撕扯的時候帶下來許多碎肉。
血瞬間湧出,將秦端端身下被褥浸濕。
這樣的疼痛,秦端端也無法醒來。
看到那一大片血肉模糊的脊背,常姑姑驚異至極,眼神顫抖。
“這麼重的傷......她是怎麼撐過來的。”
眼前的秦端端小臉煞白,呼吸微弱,孱弱的好像風一吹就要消失的模樣。
很難聯想到,那個在浣衣局眾人麵前,那個殺伐隨心,氣勢迫人的秦端端。
“唉”
常姑姑哀歎一聲,心裡的怒火突然散去不少。
她這樣見慣人世間肮臟事的老家夥都受不住這深宮的可怕,何況這個小姑娘呢。
常姑姑臉上常年籠罩的陰寒散去了一些,認真的拿著藥盒給秦端端上藥。
而同一時刻。
浣衣局,周管事帶著錦兒來到自己的房間。
一關上門,錦兒就普通一聲跪了下來。
周管事陰惻惻道:“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