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墨色緩緩卻下,東方那抹白越來越寬。
飄蕩的紗簾後,站著驚愕的人們。
封景身上的錦袍鬆散的係著,手裡拿著一個玉瓶,一直凝望。
他孔雀藍的袍子上繡著細致的花紋。
一顆明亮的珍珠就噙在龍首上,似墜非墜,仿佛一滴淚水。
而在這晨光熹微時。
天空中漸漸灑落了冷冰的雪花,大雪紛至遝來,將溫泉的熱氣凝結。
凜冬將至時。
每個人心裡那至高的存在,理智無情,如同神一般的主上——封景。
突然垂下了頭,鳳眸緊閉。
他的神情分明很淡漠,沒有半分波瀾。
可是每個人都能從那個筆直的身影上,感覺到那股痛到極致的哀呦。
一點點的,蝕骨灼心,絕望到麻木。
院落裡死寂的沒有一點聲音,隻有雪花靜默的飄落。
在這飛雪間,封景一頭墨發一點一點的褪成了白色。
和著這漫天的大雪,融為一體......
而這邊,等秦端端走到巽芳院時,手腳都凍的通紅。
她神思不屬的往前走,一片冰涼的雪花落在她的眼皮上,變成一抹水痕。
秦端端這才抬頭
巽芳院周圍是鬆樹,即便是冬日也鬱鬱蔥蔥。
雪花散落,像是綠海點綴星星點點的花朵。
更顯得鬆樹熠發亮。
秦端端呆呆的看著這些雪花,無力的蹲下。
蒼茫的雪地間,傳來她無助又絕望的泣聲。
“嘎吱。”
巽芳院的門被推開,秦端端緩緩走進。
婉兒正在院子裡手忙腳亂收撿香料。
看見秦端端衣衫不整的進來,大驚失色:“阿醜,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
“什麼沒事,你身上都凍紅了,我給你拿藥......擦......”
婉兒急急忙忙的跑過去,抓住秦端端的胳膊,要給她擦自己的藥膏。
結果一拉,就看到秦端端手腕上奇怪的紅痕。
雖然沒有經過人事,但在宮裡,見過的事情並不少。
婉兒一下子就意識到秦端端這個痕跡代表著什麼。
可阿醜明明那麼厲害,誰能欺辱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