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過去四天,玄溪時便將瞬影訣學會了。
她在腦海中演練了上千次,確定已經融會貫通,驚喜地睜開眼睛。
「我學會了!」她聲音歡快,「過去幾天了?」
帝星玉狹長的鳳眼睜開,眼裡一片清明,輕笑道:「四天。」
「呀!才四天呀?天階功法也不是那麼難嘛!」少女頓時傲嬌起來。
不過,她突然想到了什麼,趕忙又將驕傲收起,目光似有若無地瞥向帝星玉。
帝星玉好笑地看著她,「怎麼?有求於我?」
「別說得那麼難聽嘛,咱倆什麼關係,怎麼能說是求呢!」她清澈的水眸滴溜溜一轉,湊近茶幾盤膝坐下。
帝星玉挑了挑眉,打算看她玩什麼花樣。
「你都有什麼天賦屬性?」她笑眯眯問道。
之前在炎陽島隻見他出過一次手,卻沒能分辨出來是什麼屬性。
「怎麼了?」
原來她竟是要問這個。
「你快說嘛!」
她還是第一次撒嬌,帝星玉眸底湧上暗流,輕輕吐字:「和你一樣。」
這算什麼回答?
難道他知道自己的特殊?
是了,她解除封印的時候他就在現場。
玄溪時杏眸微眯,幽幽道:「你也是全屬性?」
「或者說,我也是天生靈體。」帝星玉懶洋洋地回答。
玄溪時眼眸微闊,眸底劃過一抹驚訝。
「天生靈體很常見嗎?」
「並不。」
帝星玉神情正了正,望著她的眼睛帶有幾分冷峻:「阿時,記住不要跟別人提起你的體質,也別讓人有機會查探你的身體,否則將會引來天大的麻煩。」
整個修仙界,隻有他們二人是這樣的體質。
至少據他所知是這樣的。
他是天生靈體的事情人儘皆知,而這些年窺伺他的人就沒斷過。
若是阿時被人知曉,她的安全難以保證。
不過,這也是帝星玉一直不解的地方。
司彌那老東西似乎是故意將他和阿時綁在一塊,而他們兩人又偏偏都是天生靈體。
這裡麵一定有他不知道的陰謀。
不得不防!
玄溪時極少見他如此嚴肅的模樣,下意識地點點頭。
隨即她想起自己問他的目的,歡喜地拿出一本功法擺在他麵前,「那你幫我看看這個,我嘗試修煉卻怎麼也無法領悟一絲。」
帝星玉垂眸看了眼,「審判之箭?」
還是本天階功法。
看來阿時手裡也有不少好東西啊。
他翻看了一會,便將功法合上,「來吧,我教你。」
「這就學會了?」玄溪時不可思議。
帝星玉微微頷首,拍了拍身下的軟榻,神色平靜,「坐過來些。」
這人是天生就來打擊人的吧?
都是天生靈體,她看八百遍都沒辦法領悟,怎麼他隨便翻翻就學會了!
帝星玉察覺出她心裡的小九九,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沒說話。
玄溪時湊近,在他身邊坐下。
他骨節分明的兩隻大手包裹住她纖細的小手,抬至半空,在她耳畔輕輕吐字:「閉目凝神,感天地之脈動,融萬物之靈氣,箭......」
話說到一半,他微微轉頭,少女身上淡淡的山茶花香充斥在鼻間,讓他有些心猿意馬,再說不出一個字。
玄溪時疑惑。
這人怎麼話說一半就停了?
她轉過頭,「怎麼了?」
帝星玉猛然回神,立即轉移了視線,「咳......沒事,跟我繼續默念。」
玄溪時眉梢上挑,仔細地觀察他,發現他的耳朵開始微微泛紅。
她頓時有幾分瞭然,心中竊笑。
不忍拆穿他,她轉過頭將視線重新投在二人的手上。
帝星玉眼裡柔光泛起,定住心神,繼續念道:「箭非箭,乃心之延伸。射非射,為道之顯現。意念所至,箭矢如龍,穿雲裂石,直取蒼穹之心。」
言罷,二人交握的手心處緩緩浮現出一隻閃耀著金光的靈箭。
「咻——!」
二人同時鬆手,靈箭瞬息迸射而出。
從冥羽和冥刃之間擦過,眨眼便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