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前任。我越是發錢,他越是痛苦。這沒有辦法,我不會為了他高興做我不快樂的事情。再說,又不是因為我,他才下來。他本來就應該下來的,與我毛關係都沒有。”
鍾秋月說。
他們推測的沒錯,鍾秋月的前任現在很痛苦,特別是最近銀行卡上接二連三發錢,他痛苦得不得了。
他不敢在別人麵前生氣。
他有一個散步習慣,天天走,他血糖高,血壓高,血脂高,他要把三高壓下去,每天兩萬米風雨無阻。
但是,沒有成功,三高依然是那樣高。
現在,即使遇到人生的低穀了,他依然堅持,不走,他就沒辦法入眠。
奇跡發生了,這10天來,他竟然瘦了一圈,到醫院一查,三高沒了。
不過,他並沒有因此高興,而是躲在房間裏哭了半天。
羞恥啊!
一個活在二十一世紀的大男人,竟然沒有三高!
這不是散步的原因,這是因為沒有野食吃,從過年開始,他就沒有在外麵吃過一頓飯。
難道,這算是成功的男人嗎?
“他今天終於等到了安排。老楊這人,心還是不夠狠,給他安排了平級的職位。”鍾秋月說了一個新的消息。
“哪裏?”秦堪問。
“社科研究所的一個人事處。”鍾秋月說。
“沒聽過這單位。”秦堪搖頭。
“是沒聽過,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這是一個副廳單位,他在裏麵做一個部門負責人。我了解了一下,油水是不存在的,不過,壓力基本上為零,休閒倒是好單位。”鍾秋月苦笑著說。
她並沒有幸災樂禍,她與他之間沒有任何的恩怨,至少,她不恨他。
很快,他們轉變了話題,這個人,不是他們談論感興趣的對象了,隻是,他們知道了一個故事的結尾,一個48歲的局座,早早地到了歸宿之地,這一輩子除非老周的人逆襲,也許他有一絲的希望,大概率,這位老周的鐵哥們過上了清貧安逸的生活。
“秦堪,什麽時候把蔣薇薇帶過來見見麵?”鍾秋月說。
“好的,經過秋月姐批準之後,我就準備向她求婚。”秦堪說。
“我批準?我才不給你做參謀。你的眼光很毒。易雨婷這樣的女孩,其實,你都沒有看中。”
鍾秋月想起了幾個月前,和秦堪一起泡溫泉的事,這件事,她準備向劉勇保密一輩子。
聊著聊著,菜上來了。
“三個人,菜有點多。”秦堪說。
“不多不多,請秦堪吃飯,沒有十大碗,不成敬意,請你多多包涵。”劉勇說。
“在湘雅,那天,有一個新加坡的客人,我們5個人,吃7個菜,那個新加坡客人拚命吃,最後撐了。你道是為什麽?原來,他擔心吃不完。所以努力吃。光盤,在他們那裏是基本的理念。”秦堪講。
“是的,我們愛麵子,請客吃的光光的,主人會很不好意思。”劉勇是東北的,在湘省呆了幾年了。湘省和江東省有很多相似之處。
“秦堪,劉詠的手術,什麽時候做?”鍾秋月還關心醫院的事。
“大後天。潘教授隻買到了大後天的飛機票。”秦堪回答。
這時候,服務員進來,在鍾秋月耳邊說:“外麵,有幾個客人,想進來敬酒,又擔心您不同意。”
“他們都是什麽人?”鍾秋月並沒有嫌棄的意思,隻是想知道他們是誰。
“我隻認識其中一個,是街道辦的吳主任。”服務員說。
“好,請他們進來吧。”鍾秋月眉毛一揚,笑著說,伸手倒滿了一杯茶。
門開了。
進來7、8個,都是四五十歲的男人,手裏端著茶杯,領頭的是吳主任。
“鍾局駕到,我們來龍門街道應該熱烈歡迎才對。但是,鍾局通知都沒有一個,我們失禮了。我代表街道向鍾局表示歡迎!”喝了一口茶,說,“現在抓得緊,工作日不能喝酒,就以茶代酒了,不好意思。”
“吳主任太客氣了。”鍾秋月裝成喝酒的樣子,趕緊喝了一口。
“我邱洪君敬鍾局一杯!我是環保局的,知道鍾局上任,早就想過來祝賀,隻是擔心鍾局初上任,太忙,所以祝賀來得晚了一些。”
另一個局座也趕緊上來,自報家門,也是一些祝福的話。
很熱鬨。
每一個人都介紹了自己。
他們隻有一個目的,就是想和鍾秋月混個臉熟。
這種場麵,很明顯,是一邊倒,他們是主動的,鍾秋月隻能接受他們的主動,並且回報以同等的熱情。
7、8個人,有5個是市裏部門的主官,他們生怕鍾秋月記不住自己,努力找話題多說幾句。
終於,有人提到秦堪了,說:“我家大伯的病就是秦堪醫生做的手術,秦堪不錯,年紀輕輕就大醫有成,將來,那還不世界聞名?”
他是說奉承話。百分之百是說奉承話。隻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秦堪其實已經世界聞名了。在世人眼裏,秦堪是名醫,是景華市的名醫。
“你和秦堪熟?”另一局座問。
“熟啊,秦堪和我有過一麵之交,他人可好了。”這人說這話的時候,忙看了看劉勇和秦堪,他擔心這兩個人中有一個是秦堪,見他們沒有反應,才敢繼續說下去,“我和秦堪喝了一次酒,他的酒量,太厲害了,我不是他對手。”
秦堪低著頭吃菜。
劉勇忍住了沒笑出來。
鍾秋月坦然處置,滿臉的微笑。
見眾人都有羨慕之色,這人更加高調,說:“秦堪,他是我最佩服的人,這麽年輕就有這樣大本領,景華醫院靠著他一個人就夠了……”
鍾秋月揮了揮手,她不想讓大家尷尬,趕緊換了話題,“下一次,等有閒了,我把秦堪請過來,和大家喝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