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油條做手術用了1個多小時,這家夥刺穿自己的手掌,沒有講究策略,他應該豎著刺,不應該橫著來。
斷了3根肌腱,兩根掌骨,還有一根動脈。
這是重傷。
秦堪現在的身份是醫生,醫生就應該儘心儘責。
基本上沒有太大的後遺症。
換個醫生,即便是劉華龍做這台手術,也會有嚴重的後遺症。
這家夥沒有住院,去社區醫院打消炎藥。
直到第二天,龍哥才露麵,給劉華龍和秦堪分別送了兩條野生大黃魚,都是4斤以上的。
秦堪也沒有拒絕,也沒有太多的禮貌,他仍然堅持一點,不準備和這些人走得太近。
他至今都不很理解劉華龍為什麽會走到這一步。
其實這是秦堪的局限性,他當然不能理解從幾十年前走過來的人見過的世麵,因為秦堪看到的是祥和安定的今天,昨天那種砍砍殺殺,他沒有經曆過。
劉華龍見過的太多了。
這個小插曲過去了。
第二天,京城那邊傳來信息,充爺丟了,那邊在追問,是不是到了景華市。秦堪,溫文彬都沒有見到,問邱瑩瑩,她也沒有見到。
問邱瑩瑩知道不知道充爺的下落,她說不知道,從昨晚開始,充爺就沒用手機了。
關機了。
充爺要屏蔽自己,首先就必得關機,爺爺的能量很大。
很著急啊。
他的肝源命懸一線,一旦死亡,充爺就必須上手術台,等了4年的肝源,錯過了,下一次就很難說又要等幾年了。
事實上,充爺也活不了幾年了,所以,這是他唯一一次機會。
“不是已經做通了思想工作嗎?”
“是不是聽說出了醫療事故害怕了?”
“沒有聽到他說怕什麽的啊。”
“什麽時候走的都不清楚嗎?”
“他沒有帶任何人?”
很奇怪,充爺離開的時間,連同在一個病房的人都不清楚,特別是,爺爺安排了人守著充爺,也沒有發現充爺離開,更蹊蹺的是,從監視視頻中也沒有發現充爺離開。
京城那邊把重點放在景華市和景華醫院。
這是唯一有理由懷疑的地方。
可是,以陳家的力量,可以把景華市翻個底朝天,竟然也沒有發現充爺的蹤跡。
“那就是去了滬市!”
洋河院士認真地說。
“他去滬市乾什麽?”
“找常青山。是常青山不同意他做手術。”
“我們都反對啊。”
“但是,最激烈的是常青山,並且,他的用詞是最激烈的。”洋河院士說。
“難道,你不是最反對的嗎?”
“如果我必須講真話,我認為我不是最反對的,秦堪這個人,我比較信賴,也許,他真的能夠做到。這是我過去的想法。而現在不是想法了,而是事實,他做了一個9歲孩子手術,非常成功,國內,沒人敢相信,更沒有人做到。”洋河院士說。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讚成充兒做手術?”
洋河院士點頭說:“是一個可以考慮的選項。”
“你!院士,你這就不對了,你一直都是說唯一的辦法是肝臟移植,現在,關鍵時候,你反悔了!”
洋河院士滿臉通紅。
“你是不是剛出了醫療事故怕了?”
“這不是醫療事故,是碰巧!再說,不成功的移植又不是隻有他一個,每年都有不少失敗的。我不是怕了。”
洋河院士竟然敢和老爺子辯論了。
……
充爺果然是到了滬市華山醫院肝膽研究所,在病房裏找到了常青山。
充爺很驚訝,常青山竟然做了肝臟手術,並且是得到劉雨手術成功之後被車撞的。
這很容易聯想,常青山是因為秦堪手術成功而心神不寧導致的車禍。
事實上,這次車禍,小車司機的責任被劃為“次要責任”,是常青山亂闖才導致的車禍。
“伱不是馬上就要做肝移植了嗎?怎麽突然跑這裏來了?”
常青山問充爺。
“你給我講實話,上次你說的話,還作不作數?”充爺質問。
“不作數。因為秦堪用事實證明了我的觀點是錯誤的。”常青山說。
“好,那麽,你現在是推薦我做肝移植,還是做膽道擴張術?”充爺說。
“我還是推薦做肝移植,但是,不是唯一選項,因為,秦堪的技術是新技術,還不成熟。當然,我相信,如果你去做膽道擴張術,也不會有什麽風險。但是,我不能推薦。理由很簡單,因為你是充爺。”
常青山認真地說。
沒有談很久。
充爺出了醫院,直接打的去了火車站,他坐的是普通列車,要了一個軟包,4個位子都買了,他不喜歡和別人睡一個軟包。
12小時後,他到了景華市。
他被溫文彬接上了車。
“你怎麽猜到我會在這裏?”
“查不到你的行蹤,所以我判斷你是坐普通列車。你現在想去哪裏,我送你去。”
“神龍公園。”
“噢,明白了。好的。老白我見過。”
半小時後,充爺到了神龍公園。溫文彬沒有久留。甚至連疾病這件事都沒有討論。秦堪的名子更加沒有說,溫文彬僅僅做了一件事,把充爺接到了目的的,為他提供方便,其他的,沒有任何其他意思。
溫文彬回到了醫院。
剛好,秦堪也正在停車。
秦堪已經考了證了。
車沒買,用的是公車,他有一輛帕薩特,過去他很少開。
現在剛好用於練手。
“你很少自己開車。”秦堪對溫文彬說。
溫文彬過去是酒鬼,有車也不敢開,他有一輛桑塔納2000破車,開了16年了,大多的時候,他要跟他一起出診的學生開。
“今天有點特殊事。”溫文彬說。
“你把充爺接來了?”秦堪警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