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蝶從李局長辦公室裏走了出來，我趕緊掛斷了電話。

先這樣吧，丫頭。

小蝶一臉疲憊地看著我，像是沒睡好覺似的。

李局長有什麽指示嗎？

他問我對辦公室的改革有沒有新的想法......幫我倒杯水吧，秦俑。

小蝶有點口乾舌燥的樣子，端起杯子一口喝了個精光。

另外，他讓我不要著急，改革要慢慢來，畢竟涉及到了很多人的利益，要一碗水端平，更不能激起大家的矛盾。

李局長對你真好，小蝶。

是啊，以前在分局的時候很少和李局長打交道，隻是開大會的時候才能看見他，沒想到他這麽的和藹可親、體諒下屬。

其實他心裏應該很著急的，隻是辦公室的改革是塊燙手的山芋，速成不了。

嗯，但是我也在李局長麵前立了軍令狀了，要改革不成，我寧願調回分局去，繼續做我原來的工作。

啊？這可不行，你不能走，小蝶，再說了，這麽多年，局裏也沒有哪個中層領導被提拔了又調回去的先例，既使工作沒有做好，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這是我對自己工作上的要求，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沒關係。

你的一切都和我有關係，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了，你臉上的傷是張天來那個王八蛋弄的吧？你們都離婚了，為什麽他還來找你的麻煩？乾嘛不報警呢？

小蝶看著我，一臉的委屈樣，看來這次我猜對了。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和他之間的事，你就不要過問了，很多事情你不懂的，謝謝你的好意，下次我自己會注意的。

那你能告訴我他的電話號碼嗎？我想約他出來談談。

談談？談什麽？談人生還是理想？我說過的，你不要和他攪和到一起，上次吃過的虧你這麽快就忘了嗎？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

我叫上路君遙一起好了，這次我絕不會魯莽的，放心好了，小蝶，我隻是想知道他想乾嘛，都離婚了為什麽還要一直打擾你的生活？

省省吧，秦俑，這幾天我已經很累了，你就不要再來給我添負擔了，好嗎？

似乎每次和小蝶之間的對話都是以我的妥協而告終的，我拿她真的一點辦法沒有。

心裏正煩的時候，路君遙發來微信要約我晚上一起喝酒，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叫上姚美凡吧？兩個男人多沒意思。

叫上她？你自己看著辦吧，怎樣都行，反正酒錢我付。

小蝶呢？要不要一起叫上？路君遙問我。

她應該不會去的，最陣子她壓力很大，而且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應該也不能喝酒。

好吧，晚上中山西路撲街巷的大排檔見。

什麽？這麽冷的天，你約我到大排檔喝酒？你不會是窮瘋了吧？

來不來？路君遙問我。

幸好我沒有叫小蝶，那是農民工喝酒的地方，你也好意思是請我去?

人活一輩子，最好什麽都要嚐試一下，燈紅酒綠的地方去得多了，也就會覺得沒什麽意思，再說了，這種大排檔，我們讀書那會不是常去的嗎？就算是憶苦思甜吧，體驗一下尋常百姓的生活好了。

路君遙的話其實很有道理的，隻是覺得這麽冷的天，去這種地方喝酒，這簡直是要拉肚子的節奏，想到這裏，我往口袋時又多放了一包餐巾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