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淩說出兩個解決辦法。

而這兩個辦法說出之後,無論是許清宵還是陳星河都覺得有些難度。

中府試。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許清宵連書都沒有讀多少,參加一次府試怎可能直接中舉

至於請正儒來也有些牽強,六品正儒是什麼概念走到哪裡都是人上人,各地讀書人都要參拜的存在。

在往上一品,就是大儒啊,名揚一國的存在。

一個六品正儒,可能連府君都請不來,周淩雖是讀書人,有一定人脈,可請一位正儒來幫忙,牽強的很。

但無論如何,至少還是有辦法的,不至於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異術如此害人,為何不焚燒毀之

弄得人心惶惶。

陳星河出聲,略顯得好奇,覺得這種東西這麼害人,為什麼不燒毀得了。

異術如洪水,堵不如疏,焚燒之法,也存在許多麻煩,複刻抄錄難以解決,再者燒毀一卷異術,並不代表這是孤本。

大魏王朝收集異術,會讓儒道大家去研究,從而想出克製之法,並且若是有人修煉其異術,也好分辨出來,單純的燒毀並不能解決根源麻煩。

周淩給予回答。

但說完這句話,他看向許清宵道。

清宵,你莫要有什麼負擔,總而言之,若是你真沒修煉過異術,身正不怕影子斜,即便是遇到麻煩,為師想儘辦法也會幫你渡過難關。

周淩神色篤定。

聲音說完,許清宵點了點頭,但心情莫名有些異樣。

因為他修煉過異術。

可這番話他說不出口,並不是害怕周淩會舉發自己,而是許清宵擔心將周淩與陳星河牽扯進來。

行了,先吃飯吧,清宵,這幾日你好好讀書,莫要亂了神。

見許清宵隻是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周淩開口,讓兩人不要在想些什麼,先吃飯再說吧。

許清宵沒有多說,低頭吃飯。

子時。

大夜彌天,月明星稀。

書房內。

許清宵緩緩將筆放下,白紙上已經落滿數百字,字體工整,簡而乾淨。

可許清宵的心,卻一直沒有平複下來。

他已經練字一個時辰了。

可越練,字越亂。

心不靜,字不平。

放下手中毛筆,許清宵站起身來,透過窗戶看著黑穹明月。

心情莫名複雜。

晚飯過後,許清宵心情一直靜不下來。

尤其是得知修行異術者,株連九族就更加靜不下心了。

曾經一直以為,修行異術無非是自己倒黴,可今日才明白朝廷對異術到底有多嚴厲。

若是有朝一日自己真的被發現修煉異術,豈不是牽連到了周淩,甚至包括陳星河。

周淩為自己先生,儘心儘力,也沒有嫌棄,可若是自己坑害了他,這道坎許清宵內心過不去。

是夜。

許清宵沉默了許久,他腦海當中閃過一個又一個念頭。

他想要離開。

自己一個人前往南豫府。

甚至他想要逃離南豫府,這樣一來即便當真被發現了,也與周淩無關。

沒有正式拜過師,算不上師父,可若是拿著師父的舉薦信去參加府試,這層關係就定下來了。

也就在許清宵思前想後之時,房門忽然被推開了。

是周淩。

他提著一盞油燈走了進來。

先生。

許清宵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這個時辰周淩還沒入睡。

清宵。

時辰不早了,要休息了。

周淩開口,他提醒許清宵休息。

哦。

許清宵點了點頭,隻是想了想,他微微歎了口氣,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時,周淩的聲音再次響起。

清宵,我今日見你有些心事,為師雖然不懂,但也能猜到一些。

不過,你聽為師先說。

聖人言,差而不教,非師也,慧而不教,自學也。

這天底下沒有好與壞之分,一切遵循本心,為師看的出,你是一塊璞玉,雖你我隻有數十日的交集。

但為師不會看錯人,你心腸極好,懂得是非,善明辨惡,無論發生了什麼,為師都相信你,也明白你有苦衷。

你莫要擔心什麼,好好讀書,但一定要勿忘本心之善。

為師來找你,一是醒你早些休息,二是來為你賜字,你願意否

周淩一番話讓許清宵有些發愣。

顯然,周淩察覺到了什麼。

是啊,許清宵今日的表現,的確有些古怪,周淩教書這麼多年,察言觀色自然熟練,活了這麼多年,也不是傻子,隱約猜到了一些。

但讓許清宵發愣的是。

在這樣的情況下,周淩還願收自己為徒,並且以聖言教誨自己。

讓許清宵著實感動。

足足過了半響。

許清宵回過神來,他看著周淩,隨後緩緩跪拜在地。

學生許清宵,請先生賜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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