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跟你繞圈子了,賀文山。”林湘南晃了晃發酸發脹的脖子,“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如果我一輩子也不會回頭,你準備怎麼辦?”
“那就不回。”
“我是說你怎麼辦。”
“不怎麼辦。”男人聲音平淡,黑眸定定地盯著林湘南,“就像現在這樣。”
“你還會往上升吧?你身邊每個人,組織上也不會放心吧?”
“我不是留洋回來的那些人,我根正苗紅,為國家,為人民灑過血,舍過命,我不需要用娶妻生子這樣的方式去換取組織的信任。這是我的事,我會解決。”
賀文山覺得自己明白林湘南的意思了。
“你不覺得丟人嗎?一輩子追在一個女人身後跑。”
“你不是說過嗎?我欠你的。我不知道人有幾輩子,上輩子欠你的,我這輩子來還,還不清就下輩子,下輩子還不清就下下輩子,直到你願意重新看我一眼為止。“
“你可真是個神經病。”林湘南歎息著,感歎。
賀文山不說話,任她罵。
林湘南卻沒再罵了,她起身拿了臉盆,出去洗漱。
烈女怕纏郎,林湘南現在總算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
回來時,賀文山依舊在屋子裡杵著,沒挨她的床一下。
“還愣著乾嘛?睡覺啊。”林湘南說。
男人緩緩看過去,實際上,賀文山的目光從她進門起就一直在她身上,隻是此刻那眼中仿佛有一點光被點亮,越來越亮,越來越亮,就連呼吸也微微有了些許急促。
他迫切地看著她,像是等待宣判的囚徒。
“你不用這麼看我,我隻是突然覺得,那些人說的還挺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