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馬上的公子哥卻不依不饒,勒住馬韁,對著葉清時大罵:“瞎了你的狗眼,竟敢擋本公子的路!”
葉清時心中雖怒,但想到自己的處境,不宜過於張揚,隻得低頭賠罪:“公子恕罪,在下的妹妹一時被人群擠到,並非有意冒犯。”
“看你二人像是外鄉人,莫不是偷偷溜來鞏縣的?”那公子見葉清時性子軟,越發的肆無忌憚。
他一揮手,身後的幾個家丁便圍了上來。
葉雪晴心中害怕,但仍強作鎮定道:“公子莫要血口噴人,我們兄妹隻是來此購置些物品。”
那公子哥卻不聽解釋,看著葉雪晴眼中露出玩味的神色,道:“不管你們有何目的,今日衝撞了本公子,就得付出代價。”
那公子哥正欲發難,葉清時忙說道:“公子莫要誤會,在下來此是為找尋同窗,在下同窗乃是貴縣有名的賢才,名叫蘇瑾之。”
那公子哥一聽“蘇瑾之”這三個字,頓時臉色一變,囂張的氣焰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趕忙翻身下馬,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卻還是有些疑惑的看著葉清時,“你是我哥的同窗,我怎麼從未聽他提起過。”
“許是甚少來往,所以公子不知吧。”葉清時鬆了口氣,既是認識的人,那接下來就好辦了。
“你既是來尋我大哥,我自當帶路。”說罷,便吩咐家丁牽過馬匹,要帶葉清時兄妹前往。
不管是真是假,大哥一見便知,若這人敢騙自己,到時候再收拾也不遲。
蘇府朱門大院,透著一股富貴與威嚴。
葉清時心中五味雜陳,昔日同窗好友,如今自己家族蒙難,不知他會如何相待。
進得府中,葉清時兄妹三人順利的見到了蘇瑾之。
蘇瑾之身著錦緞長袍,頭戴玉冠,依舊是那副溫潤公子模樣,隻是眼神中多了幾分疏離。
葉清時上前抱拳行禮:“瑾之兄,許久不見。”
蘇瑾之微微點頭:“清時兄,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隻是想采買些糧食,可如今我是流放之身,隻怕這樣大規模去采買過於引人注目,還請瑾之兄能幫助一二。”葉清時道。
蘇瑾之聽後,卻皺起了眉頭,沉默良久。
葉雪晴忍不住開口道:“蘇公子,我家如今雖落難,但往日情誼難道就不顧了嗎?”
蘇瑾之歎了口氣:“葉姑娘,非是我不念舊情,隻是你鎮國公府如今是戴罪之身,我若相助,被朝廷知曉,那便是牽連之罪。我蘇家在這鞏縣雖有些根基,卻也不敢與朝廷作對。”
“瑾之兄的難處,我等明白,隻是希望……”
葉清時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蘇瑾之打斷。
“清時兄,莫要再說。我隻能當做今日未曾見過你們,你們還是趕緊出城去吧,莫要在鞏縣逗留,以免再生事端。”蘇瑾之擺了擺手,歎息道。
葉清時知道多說無益,便再次抱拳:“瑾之兄,叨擾了,那我們這就告辭。”
葉雪晴心中憤懣,她看著蘇瑾之,冷聲道:“蘇公子如此薄情,今日之事,我們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