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霸總の開導

“就是這樣……我媽媽她……是個戀愛腦。”

王靳深吸一口氣, 繼續說道：“不，或許她不是戀愛腦，隻是為了我爸的利益而不得不和我爸綁在一條船上……”

“反正具體是怎麽樣的我也不知道。”

“你懂的, 現在是我爸升……咳, 特殊時期。”王靳咳了一聲，做了個懂的都懂的表情。

“我現在可討厭我爸了, 看著都煩, 所以不交作業什麽的，就想讓他不快活。”

“那你呢，你開心了嗎？”謝昭君問他。

王靳愣了愣，似乎真的在想自己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緩緩搖了搖頭：“不, 我一點也不開心。”

他反而有些苦惱：“所以我不知道我到底應該怎麽做……到底應該怎麽做才能讓我和媽媽開心起來。”

“最後我想……如果她在家裏過得不開心, 那我就帶著她離開。”

他說完後, 露出有點痛苦的神情，顯然是遇到了為難的事。

“那就意味著你要放棄現在擁有的優渥家境，有權勢的父親, 享受到的各種資源……”謝昭君陳述著事實, 平靜的眼神直直望向王靳，如同死水般的神情讓他打了個寒顫。

“你也可能會像我一樣遭受到別人的欺辱、霸淩，你真的願意嗎？”

王靳目光一黯，好像被什麽東西哽住了喉嚨，一時說不出話。

“你做不到。”

謝昭君垂下眼，掩去眼底淡淡嘲諷。

“你違抗和放棄不了你的父親, 或者說是他的權力, 包括你的母親也同樣不能。”

王靳死死咬著嘴唇，半晌才道：“從小我爸工作就忙, 一直都是媽陪在我身邊，要是她過得不開心，我也一定不會開心的。”

“我真的……我真的……”王靳抓了抓頭發。

“很早以前我許過一個願望。”

“什麽？”王靳問。

“總有一天，我會讓媽媽過上更好的生活。”謝昭君垂下眼簾，掌心的皮膚已經被手指掐到深紅，說話時竟然有些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望著蔚藍色的天空：“不用再過那些經常搬家，顛沛流離吃儘苦頭的生活。”

“所有人看見我時，不，甚至是看見我的名字的時候，第一反應不是‘謝家那個上不得台麵的私生子’。”

“而是我本人，是謝昭君。”

那是王靳腦海裏稱得上是永遠記憶猶新的畫麵。

少年那雙烏黑的眼眸中是沉寂著隨時準備爆發的活火山，謝昭君就這樣站在那裏，任憑四周的風吹動他的衣角。

“破罐子破摔不能解決任何問題，要變強，強大到不必用旁的東西來為你冠名。”

“有人告訴我，強大到足以保護你想要保護的人，這就是我們成長的意義。”

“你的媽媽肯定也不想看到你繼續不學無術，她的這些不開心，你也是罪魁禍首之一。”

心頭好像被什麽擊中，有些迷霧散開了。王靳愣在原地，謝昭君明明就站在自己身前，中間卻仿佛隔著千萬裏，從自己的眼裏望出去怎麽也看不清了。

上課的預備鈴聲恰時間響起，謝昭君轉身離去。

風好像變成了可視化的雲，隨著轉身的動作拂過謝昭君精致的眉眼，又輕飄飄地從他的發梢掠過，一瞬模糊。

“謝謝你……”王靳忽然道。

“還有，對不起，謝昭君！”

這兩句話從王靳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從口中說出，就連自己都是那麽的驚訝。

“你要謝的人……不是我。”

“還有，不來找事的話，幫你保密。”

少年的話音消散在帶著寒意的風裏。

“我知道你永遠不會原諒我……”

王靳大吼出聲，天台是天然的擴音器，這句話好似讓整個哄鬨的校園都安靜下來，隻有他的話音在校園裏回蕩。

“但我還是想對你說，你不是卑劣的垃圾……”王靳捂住臉擋住淚眼，話語越來越輕。

“我才是……”

背後歇斯底裏的喊叫隨著距離的拉遠在耳中歸於沉寂，謝昭君從樓梯上走下去，腦海裏不斷浮現舊時女人溫柔的麵容，又閃回那些裴京鬱的好意。

他忍住從心底湧上來的深深悲意，死死咬住嘴唇，神情又哭又笑。

“媽媽，我有了新的，想要守護的東西。”他輕輕地說。

謝昭君最後伸手揉了揉僵硬的唇角，牽起一個笑容。

“你會為我……”

“……為我開心的，對嗎？”

……

競賽完後，時間也逐漸地臨近期末了，謝昭君從競賽的狀態中飛快地調整了回來，學習也愈發地努力和緊張起來，讓每次上號的裴京鬱都大為震驚，這學習氛圍真不是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