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3章 霸總の占有欲

他今天好像也是一個人來的呢。

曲連傾在四周喧鬨的氛圍裏偷偷觀察裴京鬱。

這麽多年過去了, 他好像沒怎麽變，還是那麽好看。

對方正和朋友聊得開心，眉眼之間儘是柔和之色, 唇角也總是含笑, 時不時和朋友朝著旁邊的人群看過去。

想和他對上目光。曲連傾想。

啊，看過來了。

曲連傾卻連忙錯開視線, 不敢對上裴京鬱的目光。

他喜歡了很久的人, 身邊似乎還沒有其他人。

意識到這一點的曲連傾竟然有些小小的竊喜。

雖然過去了這麽久，對方可能早就不記得他了。

畢竟他們之間曾經有過的交集，也就隻有那麽小小的……隻是學生時代一個很小的瞬間罷了，但他永遠不會忘記。

他默默無聞地躺在對方的社交軟件列表裏這麽久，哪怕翻來覆去看了很多次對方並不常發隻有寥寥幾條的動態, 卻也一次也沒有聊過天。

這次一定要鼓起勇氣和對方說一句話才好, 更好的情況……甚至可以多聊幾句, 聊什麽都行，哪怕隻是些沒有意義的場麵話。

吃飯的時候沒有找到機會，他其實並不是很想參加後麵的活動, 卻看到裴京鬱沒有走, 於是也跟著參加了。

他以為今天又沒有機會了，卻忽然心頭一動。

他鼓起勇氣點了一首情歌。

曲連傾也是第一次鼓起勇氣去直視他，絢爛又靡麗的燈光下，對方那雙翠綠色的眼睛還是那麽攝人心魄。

溫柔的曲調似乎將他的內心都軟化，整個人高興得有些飄飄然起來。

他甚至已經開始想他等會怎麽向對方搭訕。

他可能會去拍一下對方的肩膀，露出一個歉意的眼神。

“我看你今天也是一個人來的吧……我也是。”

“剛剛唱歌的時候你碰巧坐在我對麵, 因為不知道看誰, 所以下意識就看向你了。”

“抱歉，請你不要在意……”

夏夜的風帶來些難言的燥熱意味, 對方正緩緩地走近夜色，曲連傾站在他身後不遠處，亦步亦趨地跟著想上前說話。

十步、九步，八步……四步、三步……隨著雜亂的腳步一同響起來的還有他激動起來的心跳。

他終於可以……

曲連傾緩緩伸出手去，想去觸碰那人的一點點衣角。

被風卷起的一點棕色衣角馬上就要落入他手中。

走在他前麵的人明明沒有回頭，卻仿佛察覺到了什麽，三步並作兩步地向外跑去。

於是那片衣角被外麵卷起的風和濃稠夜色帶走了。

他還沒來得及碰到，哪怕一點點一點點，準備開口的動作也僵在原地。

好像他伸出去的手隻是差之毫厘。

曲連傾呆呆地看著自己伸出去又落空的手，有些失魂落魄地抬起頭。

頎長挺拔的一道身影站在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豪車旁邊，那個人矜貴難言的麵容浸蘊在茫茫夜色裏，明明應該是極為冷淡的神情，卻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

他看到他喜歡了很久的那個人也一樣露出了笑意，這不是方才和朋友們談話時的笑容，是一種用他匱乏的語言無法描述出來的神情。

好像他伸出的手不隻是差之毫厘。

曲連傾突然喪失了追出去的勇氣。

原來不是裴京鬱察覺到了他的什麽動作才忽然跑出去。

相反地，他什麽都沒察覺到，不知道自己在他身後，也沒有回頭。

裴京鬱跑出去的原因隻是在那一瞬間，他看到了另一個等他的人而已。

替裴京鬱關上側邊車門後，那個人轉過頭來，精致完美的麵孔和他對上視線。

一雙烏黑瞳眸中含著冷漠又詫異的情緒，唇邊勾起些有些挑釁的笑容。

這才是對方應該有的表情，曲連傾忽然沒有理由地想道。

他明白對方和他應該是同一個心思。

但他好像已經輸了。

曲連傾站在燈光與黑暗的交界之處，默默地放下手來。

站了不知道多久，他想，夜深了，他現在應該回家了。

好在他現在的家，沒有父母無意義的爭吵、沒有對他的貶低和斥責、沒有來自其他人的道德綁架。

隻有空茫流逝的時間和他一個人。

僅此而已。

……

剛洗過了澡，頭發也隻吹了大半乾，謝昭君的頭發還泛著些隱約潮濕的水汽，整個人便有些急不可耐地往著裴京鬱肩窩裏蹭。

他有些悶悶開口道，聲音也沉悶：“阿鬱。”

謝昭君穿著兔子睡衣，軟和的發絲在肩窩處拱來拱去的，就像是隻無害還毛茸茸的兔子。

“怎麽了？”

“阿鬱。”

謝昭君沒有回答，隻是又蹭了幾下。

有點癢。

裴京鬱揉了把謝昭君的頭發，彎起了眼睛：“小昭，怎麽了？是今天公司的事情不高興嗎？”

“不是因為公司的事。”謝昭君道。

“就是感覺今天我沒有來得及和阿鬱一起參加你的同學會，有點遺憾。”

“小昭，你來接我一起回家，四舍五入也是參加了，況且你還讓我當了回……‘老板娘’呢……”

裴京鬱說到這裏甚至沒忍住還笑出了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