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凡當然不會認為梁斯澤已經結婚有老婆了，隻覺得這男人真不要臉，見著女人就叫老婆。</P>

他忍著惡心嬉皮笑臉地說：“那把你老婆帶出來讓兄弟們認識一下啊。”</P>

梁斯澤抽著煙沒搭理他。</P>

徐凡不死心，繼續用激將法，“不會是長得太抽象不好意思讓我們見吧。”</P>

梁斯澤抬著手肘，煙在指尖靜靜地燃燒，空氣中的煙味忽濃忽淡，他莫名想起了一個場景。</P>

許越林生日那天晚上。</P>

念時悅走後，幾乎所有男人都參與討論她的話題。無非是稱讚她的美貌，以及揶揄許越林豔福不淺。</P>

隻有他坐在那抽著煙，不知在想些什麼，對耳邊的話充耳不聞。</P>

而現在他沒來由地煩躁，撩了撩眼皮，“簽完字還不滾？”</P>

“……”</P>

徐凡憤懣不平地嘀咕：“就你這臭脾氣，哪個女人受得了你。”</P>

他今天受虐夠了，拿上合同就走。</P>

忽然想到什麼，又折回來說：“對了，越林待會兒來找你簽字的時候，你把那鞋給他，就說是我回他女朋友的禮。”</P>

徐凡還在喋喋不休，“我徐凡可是言出必行，除了星星摘不著一雙鞋還會…”</P>

梁斯澤按了按眉心，“滾。”</P>

“。”</P>

辦公室陷入一片寂靜。尤其是在暮色四合時分，萬家的燈光逐一點亮，這份靜愈發顯得荒涼。</P>

和往常一樣，梁斯澤在工作中消耗一分一秒的時間。不同的是，心中壓抑著從未有過的煩悶。</P>

不知多久之後，他收到一條短信：【你可以來接我嗎？】</P>

鬱結似乎一掃而光。</P>

梁斯澤隨即起身，正要邁出辦公室，腳下一轉，順便把鞋拎走。</P>

二十分鐘之前。</P>

念時悅和許越林一道下樓，沒有了後顧之憂，她決定再次和他說清楚。</P>

他們不約而同地從一樓大廳出來，邁入黑夜覆蓋的小區。</P>

念時悅兩手揣在大衣口袋裡，晚風吹起她的絲巾，她微涼的鼻尖吸了吸寒氣，“就到這吧。”</P>

話裡的意思很明顯，對方卻始終沒說話。</P>

她隻好攤開了說：“我已經和我爸媽說清楚了，你以後不要再來我家了。”</P>

許越林在這時開了口，語氣帶著輕蔑：“好成全你和彆的男人進家門是嗎？”</P>

念時悅一怔，震驚地抬起頭看他。</P>

答案已經昭然若揭。</P>

許越林看著她的目光很靜，卻一步步逼近她。</P>

念時悅緊張地節節後退，最後被逼停在一棵榕樹下。</P>

後背貼上冷硬的樹乾，她一臉錯愕而恐慌地看著他。</P>

好在不斷有人聲經過，減緩了兩分害怕。</P>

許越林目光掃過她纏繞在脖子上的絲巾。</P>

忽然他眸光一凜，像是黑暗中伺機擊斃獵物的獵手，在那一刻眼神露出了殺伐果斷的陰鷙狠厲。</P>

他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P>

在這一瞬間念時悅失去了意識，甚至連呼喊都忘了。</P>

他俯下身，與她脖頸交錯。在外人看來不過是一個親密動作，紛紛避之不及。</P>

誰能想到他在放狠話，“你最好把你那個男人藏好了，否則我也不知道我會做什麼。”</P>

男人掐脖的力度不大，念時悅卻有種前所未有的窒息感。</P>

仿佛墜入了深海，被海草絆住了雙腳，海水還在一點不留情地灌進口鼻。</P>

有一種生命受到威脅的恐慌和無力。</P>

許越林走了以後，這種感覺仍停留了好久。</P>

她極力想要抓住什麼。</P>

整個人茫然無措地悠悠蕩蕩到附近的公園，偶然看到有一對老夫老妻出雙入對。</P>

這一幕，她好像知道應該抓住什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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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斯澤到的時候，念時悅正和公園門口賣氣球老大爺聊天，兩人在氣球後麵聊的火熱。</P>

本來都沒忍心打擾，就怕再下去她就要訪問人大爺祖墳了。</P>

他嗓音沁出幾絲笑：“氣球怎麼賣啊？”</P>

倏然，氣球後麵探出一顆漂亮的腦袋。</P>

下一刻，曼妙的身影闖出來撲上去。</P>

小姑娘突如其來地撞到懷裡，梁斯澤一時沒穩住，摟著人往後退了半步。</P>

他罕見的錯愕，忽地顴骨微動笑了聲，“這是給我的補償？”</P>

念時悅嗅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淡淡的煙草味混合木質冷香，安全感似乎在漸漸蔓延。</P>

她鼻尖很輕地蹭了蹭，“你接受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