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萬裡外。</P>

梁斯澤處於一場枯燥乏味的會議中，整場下來，他說的話不超過三句話。</P>

坐在主位右手邊的位置，漠然地靠在那，像個隔岸觀火，位居高樓的世外人。</P>

思緒半遊離在，不知不覺浮上一個念頭。</P>

聽著這些老古董講廢話，不如聽聽念時悅的聲音。</P>

跟他抱怨也好，耍性子也好。</P>

他旁若無人地從椅子裡站起來，高大挺拔的身影挺立。</P>

會議室倏然靜了下來。</P>

他長指緩緩扣上西裝紐扣，說出了第三句話：“你們繼續。”</P>

話落，兀自抬腿走出了會議室。</P>

徑直回到辦公室，梁斯澤鬆了鬆領帶，隨即打電話給念時悅。</P>

沒想到第一句便是聽到她說這麼逗趣的話。</P>

笑意在他臉上泛開，“要不然你讓他打我一頓，我保證送他去監獄。”</P>

念時悅不過說氣話，但聽他這麼說，她順勢道：“好啊，什麼時候？”</P>

還敢說好啊，要是人在麵前指定有她受的。</P>

現在人萬裡之外，他拿她沒辦法，順著應：“你約個時間。”</P>

念時悅回頭看了眼念昀辰，上次打架的傷還沒完全好，又多了個新傷，混得不行。</P>

真要給他機會揍梁斯澤，那還不得下狠手。</P>

她嘟囔著：“算了，他打不過你。”</P>

梁斯澤細不可查地挑眉：“我又不還手。”</P>

這人怎麼回事，還有討打的。</P>

“我怕你出於本能反應會還手。”</P>

他自若地建議道：“那綁著打。”</P>

“......”</P>

噎語半響，念時悅嬌嗔地吐字，“你好煩啊。”</P>

梁斯澤兩指支著太陽穴，幾絲笑意染上眉梢，“怎麼又成我煩了？不是你要讓念昀辰打我一頓，我無條件同意還煩了？”</P>

念時悅腦子清醒，“我才沒說，是你說的。”</P>

“我看你挺樂意。”</P>

“我才不樂意。”</P>

梁斯澤挑眉，似在細品這句話，默了數秒後，他耐人尋味地緩緩道：“打在我身上，跟你有什麼關係？”</P>

念時悅一噎，才發現自己是他鉤上的魚，無知無感被他一步步引導到這裡。</P>

她及時鬆開魚嘴，落荒而逃，氣道：“不跟你說了。”</P>

不等他回應她直接掐了電話。</P>

念昀辰聽了一路，總結了三個字：“很惡心。”</P>

念時悅抬手拋了下他後腦勺，“惡心你個頭。”</P>

念昀辰冷嗤了一聲，插兜，長腿越過她。</P>

放學時間，廣播站的音樂響起，一首耳熟能詳的歌曲掩蓋住校園內的喧囂。</P>

倆姐弟長相過於優越，一道走在校園裡顯得有些招搖過市。</P>

“念昀辰，你要不要換個學校？”念時悅忽然開口。</P>

念昀辰腳步微頓，暫時沒應聲。</P>

不說話就代表不反對，念時悅側頭看他，“學校你隨便挑，但是一定要比這個學校好。”</P>

他哂了一聲，語氣嘲諷：“好大的口氣。”</P>

念時悅聳聳肩，想說不是我口氣大，是你姐夫牛逼。</P>

你姐夫…</P>

她自己被這個稱呼噎到。</P>

完蛋，越來越順口了。</P>

她自顧自清咳了一聲，“廢話那麼多，你挑就是了。”</P>

念昀辰雙手插兜，斜眼瞥她，正要開口，不知哪傳來一聲口哨聲。</P>

兩人同時看過去。</P>

有個平頭少年騎著台電摩，招搖地停在校門口。</P>

他輕佻地調侃，“昀辰，你女朋友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