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乖地哦了一聲,回頭看了眼林語溪,瞧見有顆豆大的淚珠滑落下來,她聖母心泛濫了一秒。</P>
無情地扭頭上了車。</P>
很快兩台車一前一後駛出事故地段。</P>
開出去一段路,又同時靠邊停在了路邊。</P>
男人從大G上下來,坐進了前麵那台寶馬mini的副駕駛。</P>
車身輕微一晃。</P>
坐在駕駛位的念時悅沉默了幾秒,“要不然你來開?”</P>
梁斯澤調整好座椅,剛扣上安全帶,聞言他手指停在卡扣處,掀眸看著她:“我活該累死是吧,什麼活兒都讓我乾。”</P>
念時悅隱約讀出他說的活兒包括了什麼。</P>
她咳了聲:“要去哪?”</P>
男人一雙老長的腿往前展了展,“去你身體裡。”</P>
“……”</P>
嗬,還真是與眾不同,和那些要去人家心裡的妖豔賤貨不一樣呢。</P>
她馬上啟動車,丟給他一句:“哼,封路了。”</P>
梁斯澤低笑起來,伸手想揉揉她的頭,她腦袋往旁邊一撇,“彆動手動腳,彆又撞上你哪個未婚妻。”</P>
梁斯澤的手停在了半空。</P>
一種矛盾的想法在心裡冒出芽。</P>
他原本挺高興念時悅醋意大發,這至少證明她開始在乎他了。</P>
但又不願意她吃醋。</P>
因為他知道這種滋味不好受。那種醋意就像是一劑酸澀的調劑品,似有若無卡在喉嚨裡,往往有苦難言。</P>
他總歸不希望她受苦。</P>
梁斯澤手繼續往前,很輕地撫了下她的腦袋,“我都已婚了哪來的未婚妻。”尾音落下半秒,他補了一句,“這輩子我隻會娶你。”</P>
伴隨念時悅心跳怦然加快,車明顯提了速。</P>
她腳下及時鬆油門,還挺生氣:“你能不能挑好時間再表白,是想和我一起死嗎。”</P>
不知聽到什麼敏感的字眼,梁斯澤神色驟然有種複雜的變化。</P>
一雙黑漆漆的眸子仿佛是古老而遙遠的黑寶石,無聲保留時間的演繹。又像空洞而冷冽的寒風灌溉下的山穀。</P>
他語氣卻是如常,“是啊,想綁著你一起殉情。”</P>
念時悅哼哧一聲:“想得美。”</P>
她隨機打開車載音樂乾擾他的美夢。</P>
輕快的調子在車廂響起,清越的女聲悠揚地唱著不著調的歌詞。</P>
車在城市裡平穩穿行。</P>
念時悅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唱一句,時而根據路況碎碎念幾句。</P>
趁間隙她看了眼副駕駛的男人,鬆弛地靠在座椅裡,闔著雙目,英俊的麵容漫了一層薄薄的笑意。</P>
她唇角翹了翹:“去外婆那吃飯?”</P>
男人薄唇輕啟,“你說了算。”</P>
說的是好聽。</P>
念時悅腹誹了一嘴。突然的,想起了許越林的話:他不是你能掌控的人。</P>
事實證明,她的確掌控不了他,反而像是被他俘虜了。</P>
沉吟良久,她直言不諱道:“我剛才碰見許越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