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她房間最遠的書房內,念時悅正在經曆一場嚴刑拷問。</P>
她人坐在椅子裡,兩位長輩一左一右地站在麵前,儼然是關在牢籠裡無所遁形的罪犯。</P>
連老師提問:“你們發展到什麼程度了?”</P>
念時悅局促地撓了撓臉蛋,囁嚅了半天,“就...那種程度。”</P>
“那種是哪種?”念律師聽不得不明確的回答,明明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P>
換作前幾天念時悅可以坦然地說拉拉小手的程度,但是好巧不巧偏偏是他們發生過關係之後。</P>
她沒辦法那麼從容地在他們倆人麵前說謊,乾脆說明白了:“我們都是成年人了,發生關係不是很正常。”</P>
“……”</P>
聽著她還挺無所謂的口氣,父母們基本到了要昏厥過去的地步。</P>
連月盈扶著額頭一口氣差點就要沒喘過來。</P>
她多少了解女兒的性子,若不是付出了真心,是不會把自己交付出去。</P>
這才是最令她害怕的事。</P>
念立恒在書房裡踱步了幾個來回,突然回身伸手指向她,壓著聲說:“他是什麼人你不知道?!他的身份地位不是我們能高攀得起的!”</P>
後麵隱含的意思他沒明說,三人也明白。像梁斯澤這樣的人家最講究門當戶對,和他在一起隻能是無疾而終。</P>
念時悅卻像是沒聽懂,一臉單純地望著他們,哦了一聲,“那我就和他玩玩。”</P>
“……”</P>
“笑話,你一小姑娘能玩的過他。”念立恒重重點一下她腦門,“你給我拎清拎清自己幾斤幾兩。”</P>
她腦袋像彈簧一樣彈回去,伸手摸著腦門說:“最近胖了,可能96.5斤吧。”</P>
“。”</P>
兩人看她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氣狠狠地瞪著她,都說不出話來。</P>
再下去非把他們激怒不可,念時悅點到為止。</P>
她從椅子裡站起來,表情認真地說:“爸爸媽媽,我都是成年人了,我自己的事會處理好的。梁斯澤是什麼人我很清楚,他沒你們想象的那麼高不可攀。”</P>
“沒看到他剛剛跟我兒子似的,看個醫生還不肯讓我走。”</P>
“……”</P>
兩人瞧著女兒傻又不傻的,事已至此,一時不好逼迫他們倆分手。但也要亡羊補牢,連月盈不容拒絕道:“今晚你跟我睡。”</P>
念時悅一愣,感覺被內涵了什麼,她露出幾絲羞澀,“額…那爸爸呢?”</P>
連月盈看都沒看丈夫:“睡書房。”</P>
—</P>
得到允許後,念時悅先回房間探望病人。見到醫生支起了吊瓶架子,有根透明的管子連接上一隻白淨的大手。</P>
她急匆匆走過去,上下打量著躺在床上的男人:“很嚴重嗎?”</P>
醫生坦誠地說:“燒的有些厲害,38.8度。”</P>
“啊?”念時悅走到床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P>
感覺也沒那麼燙啊。</P>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抽了,質疑起體溫計來。</P>
還想著可能手溫不準,於是換成用額頭測溫,欺身朝著他的額頭貼上去。</P>
直至嚴絲合縫的貼緊,遞來的熱感真實而清晰。</P>
醫生在旁邊說:“等這兩瓶掛完,看看能不能退燒。”</P>
可念時悅完全沒在聽,因為有一雙迷離的眸子正在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P>
隨後,有個隻有她能聽到的聲音緩緩溢出來:“這怎麼退得了。”</P>
“……”</P>
聽見熟悉的聲色念時悅才確認他醒了,抬起臉激動地說:“你醒啦。”</P>
梁斯澤眼皮淺淺地啟開一條縫,模糊的人臉暈在眸子裡,若近若離。</P>
他下意識抬手把人攬過來。</P>
冷不防的,砸進了男人堅實滾熱的胸膛上,念時悅發出啊的一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