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時悅能感覺出來他今天情緒不對。她想，或許是因為這樣團圓的日子沒有可以團圓的人。</P>

心疼和愧疚交織。</P>

她抱住他的腰，踮起腳尖仰起臉，微微撅起櫻唇，像是在誘惑。</P>

他有被誘惑到，捏住她下巴，低頭吻下去。</P>

然而，剛碰到她的唇，他又略微抬頭，與她隔出一公分距離，吐字的氣息彙入她口中，“忘了，剛抽過煙不能親你。”</P>

念時悅和他保持若近若離的距離，聞著濃淡相宜的煙味，一雙漂亮的眼睛勾纏他的目光，“今天可以破例。”</P>

他聲音極輕，提醒道：“這是在家門口。”</P>

“你不是喜歡刺激。”</P>

男人唇角上勾，再次貼住她的唇。</P>

像是品嘗了一顆會上癮的糖，分泌出甜膩的味道讓人沉迷。</P>

兩人克製又溫柔地吻著，仿佛一場綿密而公開的雨季。</P>

忽然有個聲音由遠及近地傳過來：“時悅，是誰來了？”</P>

兩人匆忙分開，準確來說是念時悅推開他。</P>

她飛快地舔了舔唇，幾分局促地應道：“那個…梁斯澤來了。”</P>

連月盈走到玄關處，看了看杵在門口的兩人，“杵在門口做什麼，進來坐啊。”</P>

念時悅答得很快：“我們準備貼對聯。”</P>

“還準備什麼，貼個春聯磨蹭半天。”連月盈邊走邊說：“斯澤，我就不招呼你了，鍋裡還燉著魚。”</P>

念時悅看著她媽的背影消失後，舒了一口氣，回頭看見梁斯澤笑了，嘴角浮起很淺淡的弧度。</P>

到頭來還是她先慌亂了。</P>

他好整以暇地勾起她的下巴，幾分吊兒郎當地戲謔：“還親不親？”</P>

念時悅不樂意地推開他的手，拿過鞋櫃上的對聯，學著連月盈剛才的口氣，一本正經地說：“貼個春聯也磨磨蹭蹭的。”</P>

“沒辦法，有人嘴饞了。”</P>

“……”</P>

梁斯澤人生頭一次貼春聯體驗感並不好，得全聽念時悅指揮。在她來回折騰下，新春聯終於上牆了。</P>

他長腿從凳子上邁下來，立刻把人撈過來，伸手掐她的臉，“故意折騰我是吧。”</P>

念時悅在他懷裡躲不開，無辜地狡辯道：“沒有啊，就是這麼貼的。”</P>

“欺負我沒貼過？”</P>

剛好念昀辰買醬油回來，撞上兩人打情罵俏，麵無表情地經過他們。</P>

念時悅不經意看到他口袋縫露出紅包的一角，她手快地抽出來。</P>

念昀辰腳步一頓。</P>

“你給他的？”念時悅掂量手裡紅包的厚度，估摸著有一萬，“會不會太多了。”</P>

梁斯澤鬆開她，不以為然：“多嗎，也就是紅包塞不下，不然還得多個零。”</P>

“那你給我開張支票吧。”念昀辰不客氣地說。</P>

念時悅拿著紅包往他腦袋上一拍，瞥他一眼，“想得美，這錢沒收了。”</P>

梁斯澤把紅包奪過來還給念昀辰，“這才多少。”</P>

“他一高中生能用什麼錢。”見念昀辰攜款潛逃了，她馬上高喊舉報：“媽！媽媽，念昀辰私藏紅包！”</P>

梁斯澤好笑地捂住她的嘴，“就一萬塊，他要買個包送女朋友都不夠。”</P>

念時悅突然頓住了，眼神逐漸變成審視，在他手掌裡含糊不清地說話：“你高中的時候經常送女朋友包？”</P>

他眸光很不明顯地閃了一下。</P>

她把他的手拿下來，進入好奇的訪談狀態：“我就問問啊，就算有又沒什麼，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我難道還會吃陳年…”</P>

“是送過。”</P>

念時悅馬上轉身走人。</P>

梁斯澤笑著展手把人勾回來，“不是不吃醋。”</P>

她衝他假笑了一下，“誰吃醋啊，我想吃餃子了。”</P>

嘴裡全是醋，都不用另外沾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