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沒有聞到香味"她低聲問。</p>

春香說："春月給少夫人尋了香爐,少夫人在焚香了吧。"</p>

春月則已經轉頭看著身後,神情有些怔怔："看,荷花開了。"</p>

荷花</p>

適才少夫人是讓折了一支荷花來,她們也暗自嘀咕,不要珍貴的蘭花,要擺荷花苞,也太俗氣了。</p>

春紅春香也轉過頭,透過窗戶看到花架上那支荷花苞,徐徐顫顫綻開粉白鮮嫩的花瓣。</p>

……</p>

……</p>

梅姨娘站在廳內忍不住四下看。</p>

不過是隔了兩三天來,這間屋子她都陌生了。</p>

"少夫人真是讀書人。"她說,"滿屋子墨香。"</p>

梅姨娘又看向花架,繼續誇讚。</p>

"荷花不開花插花瓶裡也這麼好看,我以前隻知道開花了好看。"</p>

一旁的雪柳知道她隻是在胡亂說好聽話,荷花花苞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殘荷呢,不過…</p>

雪柳眼神略有些恍惚,想到那天她從廚房回來,春月三人非說看到荷花開了。</p>

她去看,荷花明明還是花苞。</p>

那三人還呆呆說又合上了。</p>

簡直是說胡話呢！</p>

這時令荷花怎麼會開,更彆提開了又怎麼可能合上！</p>

她隻能說她們因為突然來了新世子夫人,精神緊張導致眼都花了。</p>

她這邊出神,腳步響動,莊籬從內室走了出來。</p>

梅姨娘忙施禮問好,又悄悄打量莊籬的裝扮,穿著淡綠色裙衫,挽著高鬢,並沒有簪著珠寶,隻耳邊有米粒大的珍珠,雖然衣裙質地好,但依舊看上去如先前剛進門時候素淡。</p>

女人嘛,還是要珠寶裝飾才鮮亮。</p>

不過針線房可以供給衣衫鞋襪,珠寶首飾可都在侯夫人手裡,她不送給兒媳,什麼都沒有兒媳隻能繼續光禿禿。</p>

梅姨娘心思轉轉,口中說："有了小廚房真是方便,我昨晚半夜還要了一碗蛋羹吃,以往是不好意思麻煩大廚房。"</p>

莊籬說："但也不能超了定例,超出了,銀子你們自己補上。"</p>

還真管家了啊,梅姨娘陪笑說："少夫人放心,奴婢斷不會亂了規矩。"</p>

莊籬點點頭,坐下來,接過春月捧來的茶,說："隻要在分例內,想吃什麼也不用拘束。"</p>

梅姨娘應聲是。</p>

莊籬放下手裡的茶："你下去吃飯吧,我也要去夫人那邊。"</p>

雖然東陽侯夫人不用她日日晨昏定省,但隔幾天去總要去一次。</p>

她的話剛說完,東陽侯夫人那邊的婢女紅杏從外進來。</p>

"少夫人。"她施禮說,"夫人今日要出門,您不用過去。"</p>

"侯夫人要去哪裡啊"雪柳好奇問。</p>

這是一個婢女該問的嗎莊籬看她一眼。</p>

紅杏也看了雪柳一眼,停頓一刻："侯夫人去定安伯府。"</p>

廳內的氣息似乎有些凝滯。</p>

似乎是看著沒人說話,梅姨娘擠出笑開口："夫人也常出門走動,今天天氣不冷不熱……"</p>

雪柳打斷了梅姨娘的話,顫聲說："夫人要去給定安伯家賠罪嗎"</p>